京北,別墅區。
天色灰濛,烏雲壓頂。
房間裡,牆上掛著一張巨幅的油畫,畫面是一位穿白裙的女人,背對著夕陽,身影孤單,輪廓模糊。
那是他根據記憶讓畫師照著“她”畫的。
蕭晨陽坐在沙發裡,神情呆滯,手中握著那枚三年前的婚戒,戒圈的內壁刻著她的名字—葉詩韻。
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門了,胡茬爬滿下巴,眼窩深陷,整個人像從泥裡爬出來的死人。
“葉詩韻……”
他低聲呢喃著這個名字,眼底泛著血絲。
“你是不是生我氣了?我……我錯了!”
他的聲音輕得幾不可聞,像怕驚擾了什麼。
“你不是說過……你不愛錢,只想要一個家嗎?”
“我給你啊……你回來,我把溫雪梨趕出去,好不好?”
“你說話啊!”
沒人回應。
空氣寂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他猛地抓住自己腦袋,用力地抓,像要從骨頭縫裡掏出點什麼來。
下一秒,門被推開了。
溫雪梨身穿一襲鵝黃色長裙,笑意盈盈地走進來,手上還端著一碗湯。
“晨陽,你該吃點東西了!”
她語氣溫柔,嘴角帶著慣有的討好。
蕭晨陽的目光定格在她臉上。
忽然,他的眼神變得柔和下來。
他緩緩站起身,走向溫雪梨。
溫雪梨心頭一喜,正想開口,卻被他一把抱住。
“詩韻……你回來了!”
溫雪梨的臉僵住了。
“你怎麼瘦成這樣……
是不是在外面吃不好?
我以後不兇你了……
我們重新開始,好不好?”
他的聲音像小孩一樣,帶著一絲哀求。
溫雪梨整個人僵在原地,手裡的湯碗抖了抖,差點灑出。
她意識到,蕭晨陽的眼神里根本不是看著她。
“晨陽……我是溫雪梨啊!”
她試圖提醒。
“詩韻,你又鬧脾氣了對不對?”
蕭晨陽卻低笑一聲:“別生氣,我這不是認錯了嗎?你最喜歡我哄你了……”
說著,他輕輕摸上她的臉。
溫雪梨猛地後退一步,臉色煞白。
“蕭晨陽!你瘋了?!
我是溫雪梨,不是葉詩韻!”
她尖叫著推開他。
蕭晨陽愣了一下,隨後眼神變得暴戾:“你不是她?你騙人!你明明就是她!
她不會丟下我,她還活著!
她不會死的!”
他衝過去揪住溫雪梨的頭髮,瘋了一樣地吼著:“你說!你是不是她偽裝的?
是不是你跟盼盼串通好的?
她是不是藏起來了?!”
“啊—!你放開我!!”
溫雪梨掙扎著尖叫,臉被扯得變形。
傭人聞聲而來,連忙把兩人分開。
溫雪梨披頭散髮地摔在地上,怒火沖天地喊道:“你去看看你自己現在像個什麼樣子!
你瘋了!她死了!跳樓死了!
屍體你不是親眼見過了嗎?!”
“我沒看到她的臉……”
蕭晨陽聲音低沉,喃喃重複:“我沒有看到她的臉……我怎麼知道那是不是她……”
“你瘋了!她死了就死了!
你得接受現實!我才是你最愛的女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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