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思遠忽然出聲:“這幅畫你去年也畫過!”
宋意動作一頓,回頭盯著他。
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那年你在市展畫了三張匿名畫!”
他說:“我買了兩張,還有一張被其他藏家拿走了!”
“你記得這麼清楚?”
“我很喜歡,自然記得!”
宋意愣了一下,她以為當初那幾張作品早就淹沒在畫展角落裡,沒想到竟然全落進了他的手裡。
“你當時畫了一張落日,一張手,還有這幅背影!”
他頓了頓,語氣平靜:“我記得你的線條,哪怕換了風格,我也能認得出來!”
宋意的喉嚨微微一緊,轉過頭去,不再看他。
良久,她低聲道:“你為什麼買?”
“因為看得懂!”
“你……懂?”
王思遠的眼神落在她指尖那塊還未完全恢復的舊疤上。
“那張落日,明明畫的是晚霞,卻用了灰色鋪底;
那隻手,指尖是蜷著的,是防備不是請求;
這幅背影,比例不完美,肩膀斜得很明顯,是你自己!”
他說得平靜,卻讓宋意整個人像是被戳破了什麼,手指收緊,炭筆差點斷在指縫裡。
她咬了咬牙,低聲說:“你是不是早就看過我的畫?”
他沒有回答,只是看著她的眼睛。
沒有點頭,也沒有否認。
宋意忽然覺得心裡被什麼堵住了,情緒翻湧,但最終也只化作一聲輕嘆:“你是第一個,連我自己都認不出的畫,你卻一眼看出來的人!”
王思遠的眼神柔了一瞬,卻很快恢復平靜。
“那不是認出來,是沒忘!”
她沒再說話,只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畫具。
而他也沒有多留,只是站了一會兒,便轉身離開。
她的畫,他全都記得。
那些早年間壓在角落裡無人問津的畫稿。
她都忘了。
可原來……有人一直都在記著。
另一邊,京北郊外的一處偏遠莊園。
這裡外人進不來,四周建起高牆,監控無死角,門口有兩道鐵閘,保安全天值守。
這是蕭家最隱秘的一所私人精神病院,專門收治特殊身份或“有價值”的病人。
蕭晨陽每週三次,下班後就會來這兒。
他不聲不響地坐進黑色轎車,車門一關,整個人彷彿從那棟燈火輝煌的辦公大樓裡脫離了出來,換上一張冰冷得像死人的面孔。
車內很安靜,司機不會多問,助理也不會陪同。
因為所有人都知道—這裡,是他私人的地盤。
病院最裡面的三號區,常年封閉,無窗,走廊燈光昏黃。
那幾個女人就關在那裡。
她們的臉……已非昔日模樣。
之前的幾盆開水,讓她們的青春、容貌、未來,全都葬送。
但蕭晨陽沒有讓她們死。
他給她們配了最好的醫療資源,把傷口一一處理,讓她們活著,卻永遠不能出現在陽光下。
她們每天在密閉病房裡醒來,看著白牆、藥片、鏡子裡那張陌生的臉。
沒有電話、沒有鏡子、沒有時鐘,只有固定時間的進餐、藥物、再進餐。
一開始她們反抗,喊叫、砸東西、自殘。
但很快,她們被“規訓”得徹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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