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蕭晨陽親自參與了這項“療程”的設定。
不需要動刀,也不流血。
只是每天迴圈播放葉詩韻入院前的影像,她的檢查報告,她的受傷照片。
然後將她們一個個關進單獨房間,強制觀看,強制反省。
聲音播放出來:“你覺得你們沒錯?”
“她哭的時候,你在笑!”
“你說‘她不過是個替身’,你覺得這很好笑?”
“現在……你看到你們自己了嗎?”
每句話都像針扎進腦子裡,反覆、不間斷地在耳邊盤旋。
她們開始恐懼,再不敢直視鏡子。
有一個女人一度崩潰,跪在地上求饒,拿頭撞牆,卻被強制送去縫針,縫完繼續回放。
她們從前高高在上、成群結伴,仗著跟溫雪梨沾點關係,就可以踩在別人頭上。
現在,她們唯一的共同點,就是每週都會“接待”一個冷漠的男人。
那個男人站在觀察室外,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們,連一根眉毛都不會動。
他甚至不會說話,只是靜靜看。
那種目光,比刀子更鋒利,比審判更殘忍。
他是主審官、是審判長、是地獄門口的看門人。
她們知道自己出不去了,也不敢求情。
而溫雪梨。
她時時刻刻跟著蕭晨陽。
但她卻沒有進病院,甚至連停車都要在山下的路邊。
她不會問,也不敢問。
她知道,只要她開口,哪怕一個字讓蕭晨陽不悅,她的下場,可能比那群女人更慘。
蕭晨陽沒有碰她。
從他清醒的那一刻起,就沒有再看她一眼。
他依舊住在蕭家,依舊每日準時去公司,日程表一絲不亂,合約、公文、招標、審批,都簽得一字不漏。
他成了京北商界最冷靜、最高效的總裁。
連蕭母都忍不住在一次晚宴上感嘆:“晨陽終於像個真正的繼承人了!”
但只有溫雪梨知道,他變了。
變得更沉得住氣,也更狠。
一開始她慶幸,覺得他終於回到自己身邊,可是後來,她開始怕了。
因為那樣的他,太陌生了。
他說得少,看得多,每一次沉默,都是一場審判。
她知道,她只是暫時活著。
而那個叫葉詩韻的女人,已經變成了她無法逃避的夢魘。
她害她變成那個樣子。
這個事實,蕭晨陽永遠不會忘。
所以,她不敢做夢。
她連晚上睡覺都不敢脫衣服,生怕有人在黑夜裡敲開門。
那群曾經和她一起笑過、罵過、打過人的“閨蜜”,現在一個個躺在地上抽搐,而她,還在外面。
但她知道—
如果不是她懷孕了的話,她也會進去的。
宋意坐在陽臺邊,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半張臉上,一半明,一半暗。
她的頭髮已經長長了些,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瘦了一些,但身形挺直,眼神也沉了許多。
她正盯著手裡的畫紙發呆,筆早就擱在一邊,已經很久沒有動。
門輕輕被推開,王盼盼走了進來,手裡還提著一袋F國本地的糕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