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次回去之後,我想去一座新的城市住一段時間!”
王思遠微微抬眼看她,眸光沉靜:“哪兒?”
“還沒想好!”宋意笑了笑,眼裡帶著一點久違的輕鬆:“也許南部小鎮,也許北方海港,也許是哪個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小地方!”
王思遠輕輕點頭,沒有阻攔,只淡淡道:
“無論去哪,我都陪你!”
宋意指尖微微一顫,卻什麼也沒說,只是低下頭繼續喝著牛奶。
她知道,他從來沒有勉強過她。
也從來不會。
他給她的,總是自由。
是那種真正的、乾淨的、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的自由。
她可以走,也可以停。
可以靠近,也可以遠離。
可以在任何時候選擇自己。
而他,只是默默守在她能夠看到的地方。
不吵不鬧,不催不等。
只是靜靜地,在那裡。
等她願意靠近的那一天。
第二天清晨,王家的車悄無聲息地駛離了別墅區。
宋意戴著棒球帽,穿著寬鬆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,素面朝天,揹著一個簡單的帆布包。
她整個人融進了車流人海中,不顯眼,也不突兀。
王思遠一身低調的黑色休閒裝,陪在她身旁。
沒有多餘的話。
也沒有多餘的動作。
就只是並肩走著。
像任何一對普通的、即將離開這座城市的旅人。
一路順利。
沒有人來打擾。
沒有意外。
也沒有糾纏。
當飛機緩緩升空,京北的城市輪廓在窗外漸漸縮小時,宋意靠在座椅上,閉上眼。
心裡只剩下一句話:
“終於離開了!”
不是逃。
而是選擇。
是她終於有資格,也有勇氣,去選擇自己的人生。
去選擇,放下所有過去。
去選擇,走向屬於自己的未來。
與此同時,京北。
老宅的地下病房裡,蕭晨陽坐在床邊,窗外的假窗映著夏天正午刺眼的陽光。
他安靜地看著那片虛假的槐樹影,指尖在膝蓋上無意識地敲著節奏。
溫雪梨坐在不遠處,雙手緊緊握著,眼神充滿了疲憊和隱忍。
這幾天,蕭晨陽幾乎什麼都沒說。
也不再發作。
只是每天機械地吃飯,散步,看著那扇假窗,像個早已失去靈魂的木偶。
偶爾,他會突然低聲喊一句:
“詩韻!”
然後又沉默下去。
溫雪梨每次都會走過去,蹲在他面前,輕輕握住他的手,哽咽著回答:
“我在!”
“我一直在!”
可她知道,他叫的不是她。
他看見的,也不是她。
他只是把自己困在了那段回憶裡。
困在了那個永遠不會再回來的名字裡。
而她,只能陪著。
哪怕這一生,都只是一個影子。
她也認了。
蕭母站在二樓的陽臺上,看著遠處被霧氣籠罩的城市。
她手裡捏著一份新的調查報告。
關於宋意的。
關於她在F國的經歷,她的畫展,她的行蹤,她在王思遠身邊低調而堅定的存在。
她已經幾乎可以確認了。
宋意,就是葉詩韻。
那個她以為早已徹底抹除的女孩,那個她親手逼死的過去,如今以另一種方式,鮮活地、倔強地、毫無畏懼地,活著。
並且,比任何時候都耀眼。
蕭母閉了閉眼,指尖收緊。
心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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