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晨陽最終被判定為“永久性精神分裂合併重度幻覺妄想”。
他被送.入高等級精神病院。
那裡的病房窗上釘著厚鐵網,他每天坐在那張靠窗的藤椅上,一手握著一張舊照片,一手在空氣中比劃。
“她笑了!”
“她又穿那條白裙子!”
“她走到我面前了!”
“她說……她不怪我!”
“她說……她愛我!”
醫生站在門外,輕輕搖頭。
他不知道,這個男人,到底是在縫合記憶,還是在替自己挖墳。
病房內,窗外陽光落在他腳邊。
他彷彿真的看見那抹熟悉的白影。
可他不知道,那一抹身影,早已踏入了春天。
她活得很好。
她有家,有光,有屬於她的未來。
而他—
終其一生,想必再也等不到一句原諒。
懷孕的九個月,宋意的人生彷彿被按下了某種溫柔的暫停鍵。
王思遠親自調整了自己全部的工作計劃,把所有事務移交團隊管理,每天清晨都會為她熬好一碗清湯麵或者溫米粥,細細調味,連蔥花放幾根都要確認她的口味。
王盼盼更是像打了雞血一樣,瘋狂採購嬰兒用品、孕期營養餐、胎教音樂,甚至請了一位曾給皇室做過護理的產科助理。
宋意起初有些不習慣。
“你們兩個……是不是太誇張了點?”
“誇張?”王盼盼手裡舉著一條嬰兒毛毯:“這叫敬畏生命!你可是我們王家的女神,肚子裡是王氏下一代接班人!”
王思遠從沙發後探出頭:“主要是你不太會照顧自己,所以我們才得雙份上場!”
宋意無奈地笑了,摸了摸腹部,那裡的孩子輕輕動了一下,像是在回應她的情緒。
“他聽懂了!”
她輕聲說。
那段時間,她每天都畫一點什麼,有時候是一朵花的葉脈,有時候是一雙手的指節,畫得安靜、緩慢,但很實在。
“我怕有一天我老了,記不住這段日子!”
“就把它畫下來!”
王思遠會在一旁給她削蘋果,王盼盼則躺在地毯上,一邊查資料一邊嘟囔:“你要是是我親姐姐就好了!”
宋意抬頭看她,笑得溫.軟:“不是親的,也是一家人!”
生產那天,王思遠從進手術室到出來的四個小時,站了整整一夜。
等醫生抱著那個小小的嬰兒出來,他接過來的時候,手指竟然是顫的。
“是個男孩!”
醫生笑著說:“很健康!”
宋意從麻醉中醒來的第一句話是:“孩子呢?”
王思遠在她耳邊,輕輕說:“我們有孩子了,意意,我們有一個家了!”
孩子出生後,他們為他取名“王澈”。
澈,是清澈,是穿透黑暗的那一點光。
“我希望他不會經歷我們走過的路!”宋意說:“但如果他有一天不小心跌入夜裡,我希望他也能像我一樣,找到自己的出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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