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晴笙正在微博刷林殊晚今晚的影片剪輯,抬起頭來對父母說:
“你們拜佛還不如去拜託晚晚姐趕緊收了他。”
江硯之愣了幾秒,連連搖頭,“那不行的,那也太為難人家小林姑娘了,你哥有點拿不出手。”
咖啡機擺放的吧檯離客廳不算遠,再加上江硯之嗓門大。
江逾白頓住手中的動作,幽怨的聲線混在機器運作的聲音裡——
“爸,我聽得見!你說我壞話的時候好歹避著我點吧......”
江硯之虛心受教:“好的兒子,我下次改進。”
江逾白:“你還想有下次啊?”
江晴笙和章知雨見父子倆鬥嘴,相視一笑,家中的笑聲也瀰漫在足夠溫暖的空調下。
岑淮予靜靜看著眼前的景象,有了一種關於家的歸屬感。
江逾白在吧檯處問:“章女士,老江,你倆要不要喝啊?”
章知雨走到他邊上,“我要自己做一杯。”
“老婆,我要喝你做的!”江硯之起身,跟屁蟲似的跑到章知雨身後。
江逾白在一邊喊江硯之走遠點,簡直像來搗亂的。
岑淮予失神望著他們的時候,江晴笙已經挪到了他身邊。
——“你在笑什麼?”
岑淮予聞聲,收回視線,臉上陰霾忽散,滿是坦然的笑容。
“我在想,原來一家人是可以這樣過年的,很幸福。”
江晴笙不做任何安慰的話語,只是會心地笑笑,“是吧,其實我們家過年沒什麼特別熱鬧的活動,就還挺樸實無華的,但一家人在一起,足夠了。”
“阿予,一起過了年,你也是我們的家人了。”
屋子內瀰漫陣陣咖啡的醇香,化在溫暖的空氣裡。
即便許久過去,岑淮予都永遠記得這個瞬間。
岑淮予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,被幸福填得很滿很滿。
他說:“那我也很幸福。”
江晴笙衝菜鳥咖啡師江逾白提出苛刻要求——
“哥,我想喝草莓拿鐵。”
江逾白回她一記白眼:“你看我長得像草莓拿鐵不?”
江晴笙張口就來:“晚晚姐說會做草莓拿鐵的男人一定很帥。”
“呵呵。”江逾白不吃這套了,冷冰冰地戳穿她,“你晚晚姐草莓過敏。”
江晴笙哽住,訕訕一笑,“哎呀哥,你就給我做吧!”
江逾白嘴硬心軟,轉頭又問岑淮予:“你喝啥?”
“和笙笙一樣就行。”
“啥玩意兒?”江逾白甚至覺得自己聽錯了,重問一遍,“你也要草莓拿鐵啊?”
“對。”
江逾白:“可是你知道嗎岑總,你長著一張只喝黑咖啡的精英人士臉。”
江晴笙在一旁聽笑了,替他澄清:“他最討厭喝黑咖啡了。”
江逾白打量的目光從不遠處傳過來,幽幽地說:“還真沒看出來。”
等大家喝完咖啡,電視機前已經在新年倒數。
不知是咖啡驅散了睏乏,還是每個人心中都飽含一份對新年的熱情。
此時此刻,大家都不困了。
——“五,四,三,二,一,新年快樂!”
章知雨開開心心地跑過來擁抱江晴笙,“寶貝新年快樂,新的一歲開心健康。”
江硯之象徵性地和江逾白擊了個掌,“新年快樂臭小子。”
“你也新年快樂老江,明年壓歲錢多給我點。”
江硯之不搭理他,轉頭眼巴巴望著正在擁抱的母女倆,“好了嗎好了嗎,該我抱了!”
章知雨退開些,江晴笙撒嬌似的抱住自己的老父親,“爸爸新年快樂!”
轉頭又去抱了下岑淮予,“阿予新年快樂。”
江硯之笑容收回了些。
頭一次見到女兒在自己面前和岑淮予親暱相擁,他的衝擊力不是一般的大。
但一旁的章知雨倒是露出了慈愛的笑容,“小岑,新年快樂,以後咱們一起過年。”
一句話直戳岑淮予的心臟,像暖流似的一點點湧進去,使他這塊寒冰被融化得徹底。
他眼尾有些紅,心臟癱軟,鄭重其事地說:
“好,謝謝阿姨。”
章知雨拍拍他的肩,“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南汐姐要知道我們成了一家人,一定很開心。”
江硯之收拾一下,帶著大家一起去萬安橋附近的寺廟祈福。
大家臨出門之際,江硯之跟在岑淮予身後,在所有人都未察覺的情況下,塞給岑淮予一個紅包。
“給,笙笙和逾白的那份,吃年夜飯的時候我和你阿姨還有外公就給過了,你這回來得突然,外公去睡前特意提醒我要給你也包一個。”
“新年快樂。”
岑淮予本意是推脫的,但江硯之說:
“要收的,收了才是一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