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初二,江硯之和章知雨踏上了飛國外的飛機。
外公在這兒待不住,比他們還要早一天,大年初一就和幾個老兄弟跟團旅行去了。
夫妻倆出發去機場前,保姆陳姨在廚房裡包餃子,江逾白和江晴笙眼巴巴地望著,說是也要學習下。
獨留兄妹倆在家,章知雨心裡是過意不去的。
江硯之這人講究起浪漫格調來,連自己的孩子也不顧。
原本計劃是一家人出行,但江硯之嫌兄妹倆是大型電燈泡,制定旅行計劃時壓根就沒把他們算進去。
好在兄妹二人早已經清楚老父親的忘崽本質,根本不在意。
章知雨叮囑了幾句後,又嗔江硯之一眼,“就應該把哥哥妹妹也帶去的。”
江硯之眼神輕飄飄的,掃了眼正在廚房表面幫忙實則搗亂的兄妹倆,冷不防說:
“你自己說的,都成年人了,父母不該干涉太多,他們有他們的生活。”
章知雨:“......行吧。”
此刻的江逾白和江晴笙,已經糊了對方一臉的麵粉,氣急敗壞地準備決鬥。
陳姨看見狼狽的江逾白,笑得直不起腰。
廚房裡叫罵聲和笑聲混雜,堪比鬧騰騰的菜市場。
江硯之望著眼前的景象,長嘆一口氣,扶額。
沒想到二十幾年過去了,這倆孩子在家還是跟打仗一樣混亂。
他苦笑,對章知雨說:“照這個進度,你覺得他們中午能吃上餃子嗎?”
章知雨也無奈,“懸。”
江硯之再看一眼廚房的江逾白,又默默挪開了視線,眼神裡流露一種很無力的嫌棄感。
他幽幽道:“老婆,照咱兒子這樣,什麼時候能脫單......”
章知雨:“遙遙無期。”
江硯之擺擺手,“算了算了,別管了,我們走吧。”
章知雨說:“我真怕他倆在家裡打起來。”
她又轉頭呼喚江晴笙:“妹妹,你可以喊小岑來家裡吃餃子。”
混亂的兄妹倆之間,需要一個理智的岑淮予來中和下。
江晴笙甜甜應了聲好。
夫妻倆出了門。
餃子還沒包完,岑淮予就來了。
江逾白開門的時候望著門外的挺括身影,“江晴笙還真把你喊來了?”
岑淮予點頭,手裡提著一堆禮物,“哥,又打擾了。”
江逾白已經習慣了,微側身,放他進門,又給他找了雙新拖鞋。
“你乾脆住我家得了。”
岑淮予給人一副聽不懂好賴話的感覺,換了拖鞋,回答他:
“那真是求之不得,真的可以嗎哥?”
江逾白:“......你覺得呢?”
但江逾白沒想到的是,此刻家裡最歡迎岑淮予的人不是江晴笙,而是陳姨。
因為對比搗亂分子江晴笙和江逾白,認真包餃子的岑淮予實在是太讓人省心了。
且這人上手快,包的餃子個個都飽滿又好看。
陳姨讚不絕口,“小岑真厲害,以後就這樣包給笙笙吃。”
岑淮予給餃子捏一個花邊,聽到陳姨的話後笑了下,“那肯定。”
江逾白將餃子捏得大力,因餡料塞得過多,導致餃子皮被脹破,破了個洞。
他無暇顧及自己破爛的餃子,不屑地對岑淮予剛才的話語做出回答——
“嘁,會包個餃子有什麼了不起。”
江晴笙補刀:“可是他不僅會包餃子,更重要的是會賺錢,賺的還比你多。”
江逾白氣惱,“......”
這話實在是找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了。
陳姨看見江逾白手裡的餃子,已經很吃驚了。
可下一秒看見他又拿了一張餃子皮去補上一個餃子的漏洞後,更是兩眼一黑。
“逾白啊...”陳姨三緘其口,最終還是選擇了用大白話吐槽,“你這樣的,以後女朋友是真遭罪...”
江逾白猛地一下抬起頭,破防就在一瞬間。
“陳姨,不帶你這麼罵人的!”
江晴笙憋著笑,“他有沒有女朋友還難說。”
江逾白更生氣了,“閉嘴!岑淮予你也不管管她?”
正在專心包餃子的岑淮予聞言,氣定神閒道:“哥你高估我了,我沒話語權...都是她管我。”
江逾白不想說話了。
有了岑淮予的幫忙,陳姨包餃子的進度加快了不少。
煮了四個人的量後,她將剩下的那些速凍進冰箱裡。
江逾白包的那幾個顯而易見醜陋的餃子,最終還是被陳姨原封不動地盛進了他的碗裡。
江逾白賭氣似的往嘴裡塞餃子,“包得醜怎麼了,好吃不就行了嗎!”
陳姨又端來幾道家常菜,笑著問他們:“有沒有人吃到今天的幸運硬幣呀?”
江逾白指了指自己那一盤奇形怪狀的醜餃子,憤憤不平:
“反正肯定不是我吃到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