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頭那張粉色便利貼很醒目,只寫了簡單的幾句話——
【笙笙,我去醫院了,結束得早的話就去江家找你。】
週末一起吃飯,是早就定好的,現在岑淮予有事,大機率是去不了了。
自從年後見過家長後,每個週末江晴笙基本都會帶著岑淮予一起回來吃個飯。
今天大家看她一個人回來的,且面容有些憔悴,都開始擔憂兩人是不是吵架了。
飯桌上,江晴笙立馬否認:“怎麼會,沒吵架!”
江硯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,分析道:
“你看,你今天一個人回來的,而且你臉色怎麼那麼差,看上去很累的樣子,不會是那臭小子欺負你了吧?!”
“沒有!”江晴笙再次否認,“一個人回來是因為岑淮予爺爺摔了在醫院,至於臉色很差嘛,是因為——”
話音到這兒戛然而止了。
一想到凌晨那些難以描述的旖旎畫面,江晴笙臉都要紅了。
偏偏一旁的江硯之還要不停追問:“是因為什麼啊,你快說啊,你這孩子真要急死人了!”
“是因為昨天喝了奶茶失眠了睡不著,所以熬夜了。”
江晴笙隨便找了個藉口。
章知雨轉移話題,問她:“那小岑的爺爺現在怎麼樣了?”
江晴笙聳聳肩,說不太清楚。
“昨天聽岑淮予說可能會癱瘓,以後都得在床上或者輪椅上度過了。”
眾人面面相覷。
江硯之放下手中的筷子,“喲,那很嚴重了啊。”
他和章知雨對視一眼。
眾人討厭岑老爺子是真,但他畢竟是岑淮予的爺爺。
兩個孩子又在交往,禮數上也得意思下。
江硯之又問:“那我們要不要找個時間去醫院探望下?要不問問小岑什麼時候方便?”
“沒這個必要吧...”江逾白抗拒,“那死老頭子之前還看不上小江同學呢。”
他本質上,還是護著自己的妹妹。
江硯之說:“一碼歸一碼,咱們面子工程總得做一下。”
江逾白擺擺手,“要去你們去,我反正不想去。”
章正則的關注點和大家都不太一樣。
他歲數也大了,一聽到“癱瘓”這類詞,說到底還是恐懼的。
於是他問江晴笙:“笙笙啊,他爺爺怎麼摔的啊,摔到哪兒了,怎麼就癱瘓了呢...”
江晴笙:“那我不清楚誒。”
江逾白轉頭就將話題對準章正則:
“你聽見沒,老人家摔一跤多嚇人啊,讓你來跟我們一起住你還不樂意,你萬一出點事咋辦?!”
桌上的其他人都瞪江逾白。
章知雨罵他:“呸呸呸,你說什麼呢,別說這種話。”
“我也是出於擔心,打個比方嘛...”江逾白小聲嘀咕一句。
章正則說:“這不是有王伯陪我呢嘛,不會有事的。”
江逾白又說:“王伯年紀也不小了,萬一在去救你的時候也摔了咋辦...”
大家的眼神又一次瞪著江逾白,這一次恨不得把他的嘴封起來。
林殊晚教訓他:“你嘴裡說的都什麼鬼話,多不吉利啊,你趕緊給我呸呸呸。”
“呸呸呸。”江逾白聽話地照做。
章正則也被他幾句不中聽的話整得沒了好氣。
“能不能把江逾白這張嘴堵上,我聽著來氣。”
全票透過。
岑淮予是下午才來岑家的。
吃過午飯後林殊晚帶著江晴笙一塊兒去喝下午茶,江逾白非要跟去,於是就變成了三人行。
江晴笙罵了他一路的“粘人精”。
岑淮予從醫院出來後就給江晴笙打了電話,詢問她在哪兒,說是想去找她。
江晴笙發來一個下午茶的定位,讓他直接過來就好。
考慮到林殊晚是公眾人物,她們選的下午茶的地方也都是私密性比較強的。
江晴笙給岑淮予發完資訊後,又喊服務員點了杯榛果拿鐵。
江逾白嘲諷她:“不是吧你,水牛啊,一下就喝兩大杯咖啡?”
江晴笙選好咖啡的規格,將點單的Ipad遞給服務員,轉頭告知給江逾白一個訊息——
“我給岑淮予點的,他等會兒也要過來。”
江逾白看見林殊晚挺興奮地說:“是嗎,你男朋友要來啊?”
江逾白瞬間不爽,詢問林殊晚:“不是,江晴笙男朋友來你激動個什麼勁兒?”
林殊晚覺得他莫名其妙的,不耐煩道:“她男朋友也算我半個老闆,金主爸爸懂嗎?”
江逾白這才想起來,林殊晚是岑淮予公司旗下某品牌的全線代言人。
他學著江晴笙罵自己那樣,罵了岑淮予一句“粘人精”。
轉頭又對林殊晚講:“等你和他們公司合約到期了就來我公司簽約,我給的待遇肯定比他好。”
林殊晚不答應,“別把工作和感情混在一起好嗎!”
岑淮予一來,林殊晚和江晴笙就詢問他爺爺的病情。
他簡單解釋幾句:
“人是清醒的,但是下半身確實行動不便了。”
說白了就是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