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行眼神微妙,嘴角浮現若有若無的笑意,
“黎公子是個識時務之人。罷了,這藥你拿去給她服下,若這兩日能醒來便能活,若醒不來……”
醒不來,恐怕就真的成了植物人。
黎允錚對陸行的藥並無懷疑,接過來道了聲謝,然後叫人進來喂秦覓服下。
陸行欲走之時,黎允錚欲言又止。
“但說無妨!”陸行說道。
黎允錚面色有些尷尬,他不確定自己的身體是否完全康復,於是將陸行拉到一間偏房裡,問道:
“陸御醫,之前我不是找你幫我看過那方面的問題,如今……”
陸行會意,並未對黎允錚露出怪異的目光,只是微笑著讓他伸出手來把脈。
“恢復得還不錯,不出半年便能痊癒,只是黎公子要切記,半年之內切不可同房……”
否則必定會廢掉。
黎允錚聽到這話,笑著點頭,叫人拿來銀兩要送陸行離去。
陸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將黎家給的紅封推了回去,“此事不宜外揚。”
畢竟是陛下下旨處罰的秦覓,陸行作為御醫,偷偷前來已是極大的風險。
若再因銀錢之事惹來麻煩,往後不知還會帶來多少禍患。
黎允錚這般想著,當即叫人將紅封收了回去,親自送陸行離開將軍府。
陸行從側門離開,上了一輛較好的馬車。
馬車在巷子裡轉了幾圈,確定無人跟蹤後,便駛進了皇宮。
“公子,你不覺得奇怪嗎?”
高大的酒樓三樓包間裡,瑾七看著陸行的馬車繞了好幾圈後,又朝著宮裡的方向駛去,低頭問身旁的齊宴白。
二人皆是一身便服,即便如此,也難以掩蓋周身散發的矜貴氣質。
齊宴白抿了一口茶,問道:“哦?你覺得哪裡奇怪?”
“這秦覓分明是陛下親自下令懲罰,可陛下為何又叫燈公公在行刑前留她一口氣,甚至陸行的到來,屬下都懷疑這是陛下的命令。”
不然為何陸行看完病之後,便往宮裡去了,分明是偷偷回去覆命。
聖上不想秦覓死?那為何又下如此重的刑罰?
直接臀杖不行嗎?
瑾七沒有齊宴白想得那般深遠。
齊宴白說:“他是不想秦覓死。”
“為何?”
“今日皇后和大皇子已然浮於明面上拉攏勢力。父皇心中有數,給黎允錚賜婚並且要求一月內完婚,就是不希望黎允錚再娶正妻!”
畢竟皇上賜婚的正妻,是不能有平妻的,也不能休妻。
黎允錚這個黎家嫡長子,算是和秦覓緊緊綁在一起了。
“您越說我越不懂了!”瑾七皺著眉頭問道。
“瑾七,你別忘記了,皇后的母家,有一個待嫁閨中的小侄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