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欽聳聳肩,“說是有要緊事,要親口跟撫西候稟告,還想請咱們派人護送她和那東夷人一起上關渠去呢。”
風炎好笑地說:“叫那丫頭過來吧。”
於是洛桑就被喬虎領了過去。
曹遠趁機開溜,徑自離開三蠡。
......
“小女子洛桑拜見孛候。”洛桑行了一禮。
風炎問:“小姑娘,你跟我說,為什麼要見撫西候?”
洛桑惴惴道:“我能單獨跟您說嗎?我們商隊此行被劫,其實另有隱情。”
風炎挑眉,脾氣很好地讓茶欽留下,喬虎等人退到外面守著。
蠻族少年有點摸不著頭腦,心想洛桑那丫頭居然是帶著秘密來的?還有機會親眼見到那佔著茅坑不拉屎的撫西候?奇了怪了。
於是喬虎進不了金帳,沒別的任務,就回到鐵勤和木風身邊,看那兩人正在看鬥牛。他問:“哎,瘸子兄怎麼還沒來?”
木風想起這事,說:“對啊。”
鐵勤說:“估計是白天累了,一睡不醒。要不要去叫他?”
喬虎應了聲“好”,心想洛桑進了金帳,萬一風炎有什麼安排,她那相好的還在睡覺,就不像話了。
三人轉去白皓修那邊。
不久之後,三蠡全體戒嚴,燃火節提前結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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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皓修藏身於部落北面的山坡,肩上停了一隻麻雀。風之耳標記兩處,一處是曹遠,另一處是喬虎,兩邊都有點雞飛狗跳。
三蠡人的戰備素養比他預想的還要高一些,也許是因為洛桑的前哨打得好,引起了風炎十二分的重視,立馬開會商討對策。
白皓修突然想起了洛桑託付骨扳指的那一幕,後知後覺......她會不會是認為此去安護府有危險,才這麼做的?
又想剛才近距離接觸曹潛等人,覺得沒他想象的強。本來聽洛桑說,兩個人就敢動鮫人,還這麼快就追查過來,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勢力,但現在看好像並不一定……?
思緒紛亂,理不清楚。白皓修麻木地伸出手指,肩上的麻雀順從地跳到他指頭上,隨他一揚手,振翅飛了出去。
很快,有人回報風炎,說丁寶山也不見了。於是茶欽判斷敵人是活捉的白皓修,否則根本沒有翻譯官的事。
喬虎坐不住,主動請命帶騎兵和獵犬去追,白皓修既然流了血,沿途必定會留下氣味,敵人帶著一老一傷,速度快不起來,能追的上!
風炎準了。
又片刻後,喬虎鐵勤木風三人帶著一隊輕騎衝出部落大門,八頭獵犬朝南狂吠不止。
那當然不是白皓修所在的方向,因為那些獵犬都在洛桑的控制之中!此前她跟風炎一起聽到喬虎跑來示警,然後衝回氈房,看到滿室血染的狼藉,當機立斷,讓自己嚇“暈”過去。
這會兒洛桑躺著不動,只以操獸術控制了一隻麻雀,監視曹遠等人的位置,同時還控制著喬虎那邊的獵犬,不動聲色之間,引得三蠡輕騎咬上逃亡中的邪教徒們。
犬吠聲、馬嘶聲、蠻人的呼嘯劃破夜空。曹遠等人本事不大,兩腿跑不過四蹄,知道自己今夜暴露無遺,滿盤皆輸,他作為這支四人小隊的領導,要留下來斷後。
“分開逃!”曹遠命令道:“你們帶這老頭回去!”
隊伍中那個頭一次出任務的少年名叫阿奎,熱血沸騰地說:“我們哪兒也不去!大不了跟他們同歸於盡!”
然而話音剛落,曹潛便將丁寶山扔給了阿奎,自己則與哥哥站在一處,說:“你,你們走!”
曹遠一巴掌拍上他那個禿頭,“蠢貨!敢不聽命令嗎?趕緊給我滾!”
結果曹潛二話不說,迎著追兵走了過去。
曹遠:“……”
隊伍中還有一人,年紀大些,名叫文禹,留下一個訣別的眼神,不由分說地拽上阿奎,扛起丁寶山,向東南處的千巖泊跑了。
此後,他們離開了洛桑的控制範圍,她的任務結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