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時宴眉心微蹙,眼睜睜地看著下屬將南初帶走提前熟悉會議內容。
眾多外籍董事很快抵達傅氏公司會議室,針對傅氏的海外投資計劃展開一系列探討。
南初在之前的面試中就是第一,臨場表現更是亮眼。
幾乎那些外籍董事剛說完話,她立刻就能做出準確無誤的翻譯。
那些生僻矯作的外語單詞,從她嘴裡說出來,就像是一首綺麗的詩。
傅時宴不由側目看了她一眼。
會議結束,在場眾多外籍董事都對南初讚不絕口。
一行人紛紛對著傅時宴說道,“蔣小姐今天的翻譯十分出色。傅總,希望下次到傅氏開會時,還是由她來接待。”
傅時宴面色微僵。
面對外籍董事期盼的目光,終是點頭應下,“當然。”
毫無疑問,跨國會議順利結束。
當晚,公司在保利高階會所舉辦慶功宴。
包廂裡歌舞昇平,眾人玩得不亦樂乎,盡情享受著這裡的紙醉金迷。
唯獨南初遠離了人群,手捧一杯香檳輕輕搖晃著,慵懶地靠在門邊。
一牆之隔的走廊上。
蔣沐瑤一臉欣喜地看著傅時宴,嬌俏說道,“時宴哥哥,沒想到居然能在這兒碰上你!”
她穿著一身昂貴精緻的小白裙,烏黑長髮乖巧地披在肩上,笑容溫婉。
南初看著蔣沐瑤這身打扮,不禁覺得有些可笑。
曾經的惡魔卸下一身偽裝,竟變成了天使。
那現在的她,又算是什麼?
蔣沐瑤溫柔小意,一臉含羞帶怯地說,“下週六是我的生日,伯母跟我媽媽商量,要是你沒意見的話,就在我的生日宴上,向所有人宣佈我們訂婚的訊息。時宴哥哥,你是怎麼想的?你有沒有開始試著接受我?”
雖然這次跟傅時宴相親的機會,是蔣沐瑤用自殺作威脅換的。
但只要能跟傅時宴在一起,她根本不在乎用什麼手段。
傅時宴,“沐瑤……”
南初沒聽兩人後續的對話,目光落在左手手腕上佩戴的手錶上。
手錶下方,粗糲難看的傷疤隱約可見,是被蔣沐瑤菸頭燙過傷痕凸起增生的疤。
這樣的疤痕,不光只有她的手腕上有。
她靠衣服遮掩住的每一寸肌膚,都有這樣難看的疤痕。
有的是用尖銳的水果刀割的,有的是用鞭子或電棍打的,還有一部分,是用打火機燒的。
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,正是此刻站在門外的蔣沐瑤。
在聽到蔣沐瑤聲音的那一刻,南初渾身的細胞都開始沸騰叫囂。
關於十年前的回憶,如潮湧般侵襲腦海。
她永遠不會忘記,當初只是因為自己送到畫展上的作品,被路過的傅時宴隨口誇了一句“不錯”。
蔣沐瑤就狠狠撕碎了她的畫,逼得她將紙屑全部吃進嘴裡嚥下去。
曾經那雙畫畫的手,則被蔣沐瑤用穿著精緻小皮靴的腳,狠狠踩在地上,害得她指骨斷裂,疼得蜷縮在地上,連求饒都叫不出聲。
南初母親早逝,從小跟父親相依為命長大。
年邁的父親看到她手上的傷口,跑去學校找蔣沐瑤討回公道,卻被蔣家人硬生生打斷一雙腿,趕出學校,最後在傷痛中鬱鬱而終。
這筆血海深仇,南初說什麼也不會忘記!
她百般籌謀,就是為了找蔣沐瑤復仇!
十年過去,蔣沐瑤依舊愛傅時宴愛到發狂。
她那麼在乎傅時宴,要是將人搶過來,一塊出現在她期待已久的生日宴上。
到時候,蔣沐瑤的表情,一定會很精彩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