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松捻著狗尾巴草,“我聽說你被院領導請去辦公室喝茶了,這是因為你上次送我去醫務室弄的吧?”
譚松知道徐照不是好惹的。
他睚眥必報。
譚松這次來,是想看秋榕榕有沒有被徐照欺負。
她看著就病懨懨的,不像他皮糙肉厚。
他實在放心不下。
他擔心她被欺負了,沒地方哭。
“不完全。”秋榕榕手指捏著書包帶子,三兩句把事情說清楚,“那天之後,徐照把我綁進體育器材室,想給我拍小影片,我跑了,他自己把攝影機摔破,找我賠償。”
譚松罵了一句粗口,“他就是仗著家裡有點關係,顛倒黑白!”
秋榕榕垂下眼睫,幾縷烏髮垂落在頸側,映著初秋陽光,面板泛著瓷白的光,“他帶了律師,院領導也在中間和稀泥,拿畢業證壓我,讓我賠償他十萬。”
“你同意了?”譚松面色凝重。
徐照的手段他領教過。
他能猜想到結局。
秋榕榕無父無母,能來上大學已經不容易,她根本就不是徐照的對手。
“同意了,不然張律師會起訴我,我既沒錢請律師,也沒精力去不停地應付庭審。”秋榕榕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,加快速度,“學校那邊施壓,如果我不同意的話會給我上處分,或者直接把我開除。
我現在得去上課,你要是有時間的話,晚上一起吃頓飯,詳聊。”
他靜靜睨著她一陣,見她情緒還算穩定,才回過神,點頭問道:“好,還吃小龍蝦嗎?”
“太辣了,我腸胃不好。”秋榕榕笑了笑,“學校門口新開了一家麵館,就那兒吧。”
下課鈴響,秋榕榕在走廊邊靠著欄杆,撥通了姜雨薇的電話。
姜雨薇這兩天都沒有來教室。
秋榕榕想到之前她的幫助,給她打了一通電話,問一下平安。
剛一接通,電話那頭就是一句:“榕榕!你還知道聯絡我啊!你良心竟然還在!”
“……你聲音還挺有精神。”秋榕榕笑,“這兩天都沒見你。”
姜雨薇嗓門立刻拉高,“別提了!徐照那狗東西,居然動我家公司的專案!公報私仇,真是垃圾!我爸氣得差點要把我腿打折,說我在學校亂惹事!”
秋榕榕唇角往下一抿。
果然,姜雨薇沒來上學和徐照有關係。
她向秋榕榕抱怨了好大一通。
秋榕榕耐心地聽她說完。
姜雨薇罵了徐照十幾分鍾,才後知後覺地說道:“榕榕,你別多想,徐照針對我家公司和你沒關係,他就是賤,見誰都要咬一口!”
秋榕榕笑出聲,“知道啦,你說得對,他就是瘋狗,逮誰咬誰。”
姜雨薇這段時間沒辦法來學校。
她拜託秋榕榕幫她抄一下筆記。
秋榕榕答應下來。
結束通話電話後,譚松發來麵館的照片。
他已經到了。
秋榕榕正準備赴約。
轉個彎下樓的時候,正好撞上了早已等在那裡的徐照。
他靠在樓梯的牆邊,在蹲守她。
目光相對,怔愣不過半秒鐘,秋榕榕扭頭就跑。
被徐照一把抓住,單手控制她兩隻手的手腕,提到頭頂之上,扣在牆邊。
徐照吹了一聲口哨,低頭靠近秋榕榕,鼻息噴在她耳畔,“我是瘋狗,逮誰咬誰,瞧,你可真倒黴,又被我逮住了。”
說完,他露出惡意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