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葉向婉又一次跟著秋榕榕後面追著跑的時候,秋榕榕終是忍不住停下腳步,晃著手中的驅狗噴霧,對她說道:“葉向婉,你聽過為虎作倀的故事嗎?”
傳說山上有老虎,書生上山之後被老虎吃掉,靈魂會變成倀鬼,認老虎為主人,在山裡幫老虎搜尋新的獵物。
她站在那裡,擋著秋榕榕,固執地說道:“你可以用你手中的辣椒水噴我,也可以從鼻子裡面灌進去,我都能承受得住,這些痛苦對我來說無所謂。”
葉向婉有嚴重的受虐癖,會主動讓別人欺負自己,甚至還會幫助施暴者尋找下一個施虐物件。
秋榕榕嘆息道:“葉向婉,你被徐照所害,卻還要為他服務,這是非常病態的想法,你應該去看心理醫生,而不是來糾纏我。”
葉向婉劉海擋住一隻眼睛,她黑色的瞳孔和她的靈魂一樣黑暗,“他沒有傷害我,熱烈總比冷漠好。
我是為他才來到這個世界上的,他的願望便是我的願望。”
“你病了。”
“我並沒有生病,相反我非常的清醒。”葉向婉裂開唇笑,“你是不是覺得為什麼他打我我還會愛上他?這很不正常?”
秋榕榕眼神閃爍,“不然呢?”
每一個瘋子都認為自己是清醒的。
葉向婉振振有詞地說道:“秋榕榕,你不瞭解他。
他傷我,是因為他在流血。
他用暴力表達愛意,這種愛,只有我看得懂。”
葉向婉竟然在憐憫徐照。
她說徐照的童年很可憐,他雖然身在權貴之家,但是父親冷漠,母親痴愚,提供他的錦衣玉食,卻沒有關愛。
徐照的童年,在母親對父親一聲又一聲的苛責中度過,印象中的母親歇斯底里,父親沉默寡言。
他的父親心裡有白月光,他的媽媽得不到他爸爸的關愛,便只能在他面前數落爸爸的過錯。
有的時候,還會把這種怨懟發洩在徐照身上。
而徐照長大後,既憎恨母親,又憎恨父親。
他甚至憎恨他自己。
他厭世嫉俗,乖張的行為舉止讓他內心得以釋放。
徐照也有對葉向婉好的時候,他也曾經抱著葉向婉,說他以後絕對不走商業聯姻這條路,要是找女朋友要找自己喜歡的。
葉向婉自然而然地認為,徐照是喜歡自己的。
如果不喜歡的話,就不會和她說這些話。
“他表達愛的方式,就是傷害。”葉向婉希望秋榕榕能稍微瞭解一點徐照,然後去醫院看看他,“他傷得真的很重,現在心情也很差,一定要見到你才願意配合治療。”
秋榕榕沒有受虐癖,遠離壞人壞事是她的生存準則。
“他真是躺在病床上,還有餘力害人,說明他沒什麼大問題。”
“關於事故的那天晚上,他有話要問你。”葉向婉是徐照派出來的倀鬼,她身上有徐照的影子,“如果你還希望你寄養家庭的生意好起來的話,最好配合。”
秋榕榕立刻意識到,“周叔叔出事是你們做的!”
怪不得那天張律師那麼自信,自信她和譚松最後一定會妥協。
葉向婉不置可否。
徐家生意做得很大,歸墟市的所有企業,都沒有辦法得罪徐家。
“你們的手段可真陰險!”
秋榕榕對於周叔叔家的生意不瞭解。
但她最近確實聽說,周叔叔的公司要破產了。
多年經營,毀於一旦。
周景行最近忙於公司裡的事情。
連回來的時間都變少。
更可怕的是,周叔叔這次高位截癱表面上雖然被鑑定為意外,但秋榕榕覺得徐照動手的可能性更大。
他擅長用別人的親人去威脅人。
對譚松就是這樣。
那麼對秋榕榕,她家裡已經沒有其他親人,從她的寄養家庭下手,也是有可能的。
想到這裡,秋榕榕的臉色一寸寸灰白下去。
如果真的是因為她,周叔叔才遭遇了這些事情,那麼她又將如何面對周景行。
是她把災難帶進了他的家庭。
他若知原委,會不會恨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