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笑了。
她也跟著笑出來。
秋榕榕不再抗拒紅色的食物。
她很難受。
但強迫自己,也可以閉著眼睛吃下去。
這對他們而言,都是好事情。
男人在夜晚話總是特別多。
這裡沒有鐘錶。
他抱著她一起睡的時候,就是夜晚。
男人從後面抱著她。
他沒有亂摸。
老實說,男人對她沒那方面的興趣。
他們貼得那麼近,秋榕榕可以感受到。
他根本就沒硬。
秋榕榕以為男人睡著了,但他沒有。
黑暗裡,男人的聲音都沾染了幾個夜色,低沉緩慢,帶著幾分睏倦。
“我聽過兔子叫。”
他在回憶。
“我以前養過一隻小兔子,我拿刀對著它時,它不叫,但我親親它,它卻叫得很慘。”
因為那個兔子以為自己要被吃掉了。
秋榕榕才不回答他。
夜晚是最好的保護色。
她要裝睡。
“我的兔子是肉兔,它從飯店的後廚蹦出來,那麼多客人,它偏偏蹦到我的懷裡,好乖好乖,我很喜歡它,一直好好照顧它,但它還是死掉了。”
男人有點傷心,秋榕榕覺得自己的肩頭溼溼的,他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哭了出來。
這可真是夠嚇人的。
他總是自說自話。
他又問秋榕榕:“你猜它怎麼死掉的?”
“……”
男人從後面勒著她,抱得越來越緊,緊到她的呼吸都困難。
他在她耳邊呼吸。
又問了一遍。
“你猜它是怎麼死的?”
“不知道……”被勒得肋骨痛,秋榕榕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她一點也不想知道。
但她又擔心自己一直不說話,男人把她的內臟勒出來。
“被燒死的。”他從後面親了親她的頭髮,又蹭蹭她,如情人般溫柔呢喃,“但是沒關係,我的小兔子投胎到了你的身體裡,又回到我身邊。”
他把她當成她的小兔子。
幫她洗澡,給她餵飯,還抱著她睡覺。
秋榕榕厭惡這個男人。
她的心理醫生也死在他的手上。
他把她重要的人切成一片一片。
多行不義必自斃。
他快點死!
男人不喜歡秋榕榕走路。
他要求秋榕榕在每次去廁所的時候叫他,他會抱著她去。
他看著她排洩。
還覺得很可愛。
秋榕榕肯定不願意。
她希望男人哪天可以被人打掉眼珠子。
只有男人不在的時候,秋榕榕才會快速去上廁所。
男人如果趕回來,發現她已經上過廁所,就會露出失望的表情,眼巴巴地看著她。
她懷疑男人有正經的工作。
因為男人一天要出去兩次,就像普通的行政班。
中午會回來給她餵飯。
午睡一小會。
下午出去上班。
晚上再回來,陪她一整夜。
秋榕榕在試圖收集這個陌生男人的資訊,她想藏起他的頭髮,然後想作為證據帶出去。
但男人很愛乾淨。
有點到令人髮指的程度。
她沒有在房間裡找到他一根頭髮絲。
得找機會,拔下一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