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指頭被刺破流出鮮血。
秋榕榕看得直皺眉。
徐照抬起手,指著葉向婉,“你滾開,這兩天我不想看見你。”
葉向婉期期艾艾地看著他,不想離開。
“滾!”徐照精準地把菸灰缸砸向葉向婉的額頭上,“你就是老子養的一條狗,狗最重要的是聽話,別讓老子說第二次。”
葉向婉像是根本感覺不到額頭上的疼痛。
唯一令她傷心的,是徐照不許她在身邊陪著。
秋榕榕看見這一幕,生理性不適。
她想阻攔,但沒開口。
他們一個施虐癖,一個受虐癖。
算起來倒是天生一對。
她開口,就是多管閒事。
徐照讓其他人離開。
等到所有人走後,他繼續開了一把新的遊戲,讓秋榕榕在那裡站著。
病房裡只剩下遊戲廝殺的聲音。
那遊戲秋榕榕玩過,一開局就是兩個小時。
徐照沒招呼她坐。
她自己從旁邊搬個板凳坐下來等。
三年前死裡逃生,秋榕榕就想著對自己好一點。
別人為難她。
她儘量不為難自己。
徐照抬了抬眉,“你倒是不客氣。”
“站久了腿疼,我比較虛。”秋榕榕還需要一杯溫開水。
她乾脆自己倒。
倒完水的時候,秋榕榕把水杯放在唇邊,正準備喝,就看見徐照朝她伸出一隻手。
“幹什麼?”秋榕榕喝口溫水潤潤嗓子。
徐照以為秋榕榕有眼力見,看見護士的水被打翻了,又重新倒了一杯給他喝。
抬手,喝她倒的水,說明給她面子。
結果秋榕榕是倒給自己喝的。
徐照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。
陰沉沉的。
好像秋榕榕欠了他的錢不還。
秋榕榕垂眸看著水杯,走到旁邊去又拿了一個空杯子,從自己杯子裡和剩下的部分中倒了一點進去,重新遞給他。
“啪!”
徐照把他手裡的杯子打掉。
很好,現在又碎了一個杯子。
他就是找茬。
“把玻璃碎片都清理乾淨。”徐照手裡的遊戲也不打了,他把手機扔到一邊,側頭冷漠地看著秋榕榕。
秋榕榕準備去拿掃把。
徐照補充了一句,“用手撿。”
秋榕榕看著地上的玻璃碎渣,眼神晦暗,“你放過周叔叔的公司,我就按你說的做。”
“看你表現。”
“你得給我一個準話。”
“你有和我談判的資格嗎?”
秋榕榕沉默。
她想起高位截癱的周叔叔現在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,家裡就剩周景行撐著公司。
若真的徹底破產,周叔叔後續的醫療費,周淮遠的康復治療都會成問題。
她聲音低了一些,“希望你說話算數。”
說完,她蹲下來,準備用手指撿底下的玻璃碎渣。
需要非常小心,才不至於被劃傷手。
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玻璃碎片的時候,徐照忽然開口問:“那天你為什麼沒下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