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,果然沒有出現一個下人。
就連林如珍住的院門、房門都是虛掩的。
到了房門口,隱約聽到裡面傳來低低的啜泣聲。
是他的珍兒在哭。
東方宴推開門,就看到林如珍依靠在床榻上。臉上戴著半透明的面紗,不斷落下的淚珠將面紗都打溼了,真是楚楚可憐。
東方宴聽到自己上前關心:“珍兒,本王來看你了。聽聞你三天沒吃飯了,這怎麼能行?”
林如珍一頭撲進東方宴的懷裡,只哭不說話。
這幾天她已經知道害怕了。這所謂的“誠實咒”當真是一個謊話一個瘡,根本沒有任何辦法。
可偏偏她又說謊說慣了,完全改不過來。為了防止嘴裡的惡瘡繼續變多,她只能不說話。
至於面紗……那是因為她已經知道,惡瘡會引起惡臭。
所以知道晉王會過來,她就戴上面紗,免得不小心張嘴把人給燻跑了。
“我知道你疼,”東方宴含情脈脈地看她,“林傾月那邊,本王已經逼問過幾次,她都說無解。你且耐心等等。本王一直在幫你想辦法。飯是一定要吃的,千萬別讓自己餓壞了。”
“王爺……”她隔著面紗,虛弱地呢喃了一聲,然後在東方宴的手上寫了幾個字,“得君垂憐,死而無感。”
東方宴心中暖暖:他的珍兒啊,直到這個時候,還是如此痴情。
他看到自己也在回應林如珍的心意:“救命之恩,永不忘懷。珍兒放心,本王定不負你。”
明明這些話是從他自己的口裡說出來的,但此刻冷眼旁觀,卻莫名覺得有些彆扭,好像在……偷情?
林如珍的手已經搭在他的胸口處,猶如靈蛇般滑動著,帶出一陣輕柔、酥麻的感覺。
挑逗的意思很明顯。
從前,林如珍還矜持著,並不會主動做出這種輕浮的動作。
可這幾天,她明顯感到身邊人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變化。
自從那晚,她將周氏推出去,差點害死之後。往日護她如護眼珠子似的養母,已經好幾天沒來看她了。
昨天她熬不住主動去找,周氏卻說身上傷口疼,要休息。
明明咬傷周氏的是林如風啊,可週氏一點都沒有怪罪,反而記恨自己這個女兒。
她委屈至極,轉頭又去找林如風,希望他能幫著去母親跟前美言幾句。
可從前對她言聽計從的林如風,卻像變了個性子似的,對她十分冷淡。
而往日,能隨便打罵的柳氏,僅僅因為她心情不好,呵斥了柳氏一聲。
林如風就為了柳氏給了她一耳光,並嚴厲地告誡:“她是你嫂嫂,你若是再分不清楚尊卑上下,我便稟明父母將你發嫁出去!”
林如珍都驚呆了,不知道兄長為什麼會突然性情大變。
林霄倒是沒什麼變化。
但他那人不重親情,只重利益。從前喜歡林如珍,只是覺得她比林傾月優秀,適合聯姻。
可當她口舌生瘡,連說話都受影響後,林霄的態度也冷了下來。
已經失去了家人的寵愛,她絕對不能再失去晉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