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柳婉清在侯府被公婆、丈夫欺負得死死的,林如珍也對她很不客氣。
“去哪裡關你什麼事?不會下蛋的母雞,滾開!”
柳婉清眼中閃過一抹痛色,卻還勉強地笑著:“嫂嫂只是看你的裙子上沾染了汙漬,所以好心來提醒一下。”
“啊,裙子髒了?”這怎麼可以呢?
於是她趕忙低頭檢視:“在哪裡,在哪裡?”
“在後面。”柳婉清幫她撩開後面的裙襬,原本乾淨的粉裙,被柳婉清的手巴拉幾下,就落下了一條條的汙漬。
柳婉清是受林傾月所託,幫她拖住林如珍一段時間,好有機會去見東方宴,把之前救人的事情給解釋清楚。
家裡沒有一個人肯相信林傾月的話,只有柳婉清信她、幫她。
可柳婉清萬萬沒想到,一貫膽小懦弱的小姑子,後來居然鬧出那麼大的動靜。
就這樣,等林如珍回去重新換了身衣裙出來,“生米煮成熟飯”的人成了林傾月和晉王。
而她痛失王妃之位!
偏偏她還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咎在林傾月頭上,為了搶奪晉王,在他們新婚夜當晚,又上演出了一場跳湖輕生的戲碼。
東方宴的拳頭緊攥,關節咔咔作響。
真相竟然是這樣的!
林如珍啊林如珍,你騙得本王好苦!
本王將你視作救命恩人,哪怕知道你是假千金,身上留著賤民的血液,也要在身邊給你安排一席之地。
可這一切竟然都是你偷竊得來!
你騙了本王,害得本王和傾月一對碧人成怨侶!
當夢境結束的時候,林如珍才幽幽醒轉。
剛才夢見的畫面,她還清楚地記得。不由得也嚇了一跳:我怎麼會夢到從前的事兒呢?還好只是一場夢,沒人知道。
一抬眼,就看到晉王站在床邊,眼神陰冷。
“王爺……”她嬌嬌柔柔地喊了一聲,扶著額頭坐了起來,“臣妾怎麼睡著了?哦,許是因為昨夜想到要和王爺長相廝守,激動得一晚上沒睡,白天又為了婚禮忙碌,沒顧上吃飯。此刻身體虛弱,一不小心就睡著了。王爺莫要怪罪臣妾。”
這是她慣用的伎倆,每次用上這一招,東方宴就會心疼不已。
奇怪的是,此刻的東方宴沒有像往常那樣對自己噓寒問暖,依舊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。
難道是今晚的自己太美了,王爺看傻了?
她垂眸,露出幾分嬌俏的神色:“王爺,您一直這樣盯著人家,人家都害羞了呢!”
裝,賤人你還在裝!
他抬起手,想給她一巴掌,又怕髒了自己的手。
於是他深呼一口氣,壓下心底的滔天怒火,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:“半年多前,珍兒你是怎麼救本王的?再和本王說說。”
“過去的事情,王爺何必再提呢?王爺,不如我們就寢吧。”
林如珍這段時間不敢再隨便說謊,誠實咒就像懸在嘴裡的烙鐵,隨時會在她的嘴裡烙下一個大皰。
今晚,她為了不讓口腔裡的氣味破壞新婚之夜的美好氛圍,她說話的時候,都小心翼翼地掩著嘴,避免氣味傳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