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。”她喊了一聲,問:“我有法子退燒的,你要不聽聽我的看法?”
甄鄉頷首:“你說。”
甄好便道:“先前我看你不是蒸餾了一些酒精……”
不等她說完話,甄鄉瞪她:“我什麼時候告訴你那叫酒精?”
甄好:“……”
她想說:我早就懷疑你了,真香!
但她不說。
好在,甄鄉沒繼續追問:“你不用說了,只管把心放回肚子裡去。爹能治好你!”
軒轅確默不作聲在一旁站著,氣息深沉、氣勢駭人。
換別人,那手都得是發抖的。
偏這對父女像是少了根筋似的,完全沒察覺到。
甄鄉開啟醫箱,取出一隻牛皮水囊,倒出一小碗透明液體、兌了水,用布巾沾了點,在甄好太陽穴、脖頸上擦了擦。
不用他開口,甄好十分配合地伸手、伸腳,讓他在手心、掌心也塗上。
父女倆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,表面上一點兒也不突兀,畢竟是爹和女兒。
但,軒轅確老感覺有哪裡不對。
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到底是哪裡有問題,突然瞥見甄鄉掀開甄好的衣領,他想也不想跨步上前捏住甄鄉的手腕,沉聲問:“你想做什麼?”
甄鄉愣住。
甄好也呆住。
物理降溫啊,還能做什麼!
“即便是父女,也是男女有別。”軒轅確將小老頭往旁邊一推,冷厲的視線在甄鄉臉上摩擦,彷彿能將甄鄉的皮刮下來。
甄鄉怔愣一瞬,眼眸一轉,解釋道:“草民這藥能迅速降溫,需要在腋下、心口處擦拭。暫時控制一下,再服用草民開的藥,泡個藥浴發發汗,就能退熱了。”
他老實交出手裡的布巾:“要不……您來?”
甄好:“……”
這理解能力不行啊,難道軒轅確來就不是男女有別?
軒轅確:“……”
他遲遲不接,甄好不耐煩地道:“給我,我自己來!”
剛要坐起,她就打了個噴嚏。
軒轅確一把拿過布巾,冷聲道:“你出去。”
甄鄉回頭看向甄好,眼裡都是控訴:好哇,你敢騙老子!
甄好滿臉無辜:我不是、我沒有!
但,攝政王已經發話了,甄鄉一介草民只能先退了出去:“草民去開方子。”
軒轅確重新坐回床沿上,撇開頭不看她,道:“你自己解衣裳。”
甄好翻了個白眼,碎碎念:“你兒子是怎麼生出來的?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胸,裝什麼雛兒!”
她解開中衣繫帶,也沒要他幫自己擦拭,而是把他手裡的布巾拿過來,自己在腋下和心口處擦拭。
弄好了,把布巾塞回他手裡。
全程,軒轅確沒回頭看她一眼,始終盯著前面的屏風。
如果目光有實質,那薄紗刺繡屏風已經被他盯出兩個洞來了。
“那啥。”甄好把衣衫穿好,重新蓋好被子,道:“就是個小病而已,死不了的,不用這麼緊張。”
聽聲分辨她弄好了,軒轅確回過頭來。
她又說了句:“不過,你先告訴我,你帶我去天在水吃飯、又讓我去逛街,是故意引安王舊部抓我的,送羊入虎口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