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逸恆心裡其實也很清楚，阿瑜的死，即便他否認和柳寧安有關係。
但事實並不會因為他的不承認而不存在。
他不想和江凝霜鬧到反目成仇的地步，但是他也不願意處置柳寧安。
他試圖在穩住江凝霜和保護柳寧安之間找到平衡點，想要兩全。
如果——
適當的退步，彌補阿瑜一二，能讓江凝霜冷靜下來，變回之前的樣子的話，他認為還是值得的。
想到這，楚逸恆看向江凝霜的眼神隱隱帶上了期待。
只可惜——楚逸恆想的太美。
江凝霜要的是以命償命，而不是毫無用處的補償。
對於楚逸恆遞過來的臺階，江凝霜毫不猶豫的掀翻，譏諷的抬眸對上楚逸恆的眼睛。
“死後哀榮不過是做給活人看，陛下究竟是要彌補阿瑜，還是趁此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，你心裡清楚！”
江凝霜冷哼一聲，“陛下的如意算盤，打得可真好啊！”
“凝霜，你確定要一直這樣？”
楚逸恆長嘆一口氣，對於江凝霜的選擇，他此刻竟覺得半點也不意外。
看著死活不願意低頭的江凝霜，楚逸恆只覺得疲憊萬分。
柳寧安前腳出事，他出宮去看望，後腳瑞王府就遭了殃。
江凝霜明擺著就是和他槓上了。
他若是維護柳寧安，江凝霜就去針對楚逸瑾。
反過來，他若是護著楚逸瑾，江凝霜必然會去針對柳寧安。
他就一個人，如何能時刻護得住兩邊？
更何況，這世上只有千日做賊，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。
想到這，楚逸恆眸底閃過一抹幽光，之前心中若隱若現的想法再一次浮現出來。
“凝霜，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，阿瑜的事情——你是不是心意已決，沒有迴旋的餘地？”
做出決定之前，楚逸恆選擇給江凝霜最後一次機會，只要江凝霜順著他給的臺階下來，就什麼都不會發生。
江凝霜直視著楚逸恆幽深的眼眸，一字一句道。
“除非柳寧安死，否則——我不好過，誰也別想好過。”
“只要我活著一日，我遲早會讓柳寧安償命！！”
楚逸恆深深地看著江凝霜，許久，他嘆息一聲。
“凝霜，路是你自己選的，別說我沒有給你選擇的機會。”
說罷，楚逸恆也不再猶豫，他轉過身，不再看著江凝霜，沉聲道。
“林安，傳令下去，皇后因瑞王妃之死，悲痛過度傷了身體。”
“即日起，皇后閉宮靜養，沒有朕的允許，任何人都不得打擾皇后養身體。”
如今年宴剛過，短時間內，他並沒有一定需要江凝霜陪他一同出席的場合。
這是讓江凝霜“閉宮休養”的最佳時機！
林安聞言表情微愣，陛下的意思，是想將皇后軟禁起來？
“林安！”
楚逸恆沒有聽到林安的回答，眸色微沉，不悅的看著林安。
林安只覺得後背一涼，連忙回過神來，彎腰低頭，恭敬道，“奴才遵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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