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林安緩緩退出宮殿,去將楚逸恆的命令曉喻後宮。
楚逸恆背對著江凝霜沒有回頭,生怕江凝霜會喊住他一般,快步往外走。
等走到門口,楚逸恆才停下腳步,微微偏頭,只留下一句話。
“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,就讓人來找我,沒想好之前,你就好好休養身體吧。”
說罷,楚逸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
被他丟在身後的江凝霜,面色平靜的坐在椅子上,目送著楚逸恆的身影遠去直至消失,並沒有做出任何阻攔之舉。
對於楚逸恆要軟禁她這件事,江凝霜心裡多多少少有這個心理準備。
不管是之前為了年宴能順利進行,楚逸恆被她強逼著對柳寧安出手。
還是今日楚逸恆的主動退讓,遞過來的臺階被她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開——
楚逸恆心中早就積攢了對她的不滿。
如今的楚逸恆已經是掌握生殺大權的皇帝,或許他會因為心虛理虧,暫時忍讓她的放肆行徑。
可要楚逸恆一而再,再而三的忍耐她的挑釁,楚逸恆絕對做不到。
甚至——她這幾日的所作所為,有可能已經消耗完了楚逸恆本就為數不多的心虛愧疚。
即便楚逸恆今日沒有將她軟禁在寢宮之中,她再挑釁一兩次楚逸恆的權威,楚逸恆也會做出和今日同樣的選擇。
江凝霜微微垂眸,食指不自覺的敲擊著桌面,在心中想著她接下來的安排。
楚逸恆軟禁她,她暫時就不方便對柳寧安出手了。
不然的話,容易暴露她在後宮的人手,讓楚逸恆越發警惕她。
既如此······
江凝霜敲擊桌面的手停了下來,讓人喊來白朮。
“娘娘——”
白朮對著江凝霜行了一禮,面色恭敬的等著江凝霜的吩咐。
“白朮你過來。”
江凝霜招招手,示意白朮上前,在白朮的耳邊交代了幾句後,才讓白朮下去。
不多時,一個小道訊息暗地裡傳入了各個妃嬪們的宮殿裡。
皇后娘娘今日和陛下說了後宮妃嬪侍寢的事情,但陛下拒絕了皇后娘娘的提議。
陛下直言。寧安郡主將來若是入了後宮,二嫁之身,難免會讓人小瞧了她。
所以為了給寧安郡主足夠的底氣,陛下已經決定——皇長子必須出自寧安郡主的腹中。
為了確保萬無一失,陛下不會讓後宮妃嬪在這段時間侍寢。
等寧安郡主有皇長子傍身,後宮妃嬪必然不敢小瞧了寧安郡主。
皇后娘娘因為多勸了陛下兩句,陛下一氣之下,就將皇后娘娘軟禁起來。
這個訊息一傳入後宮妃嬪的耳中,所有人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恍然大悟。
難怪她們今日明明瞧著皇后娘娘的精神頭極好,怎麼忽然就病了,還嚴重到需要閉宮休養的地步。
原來皇后娘娘壓根就不是病了,而是陛下為了舊愛昏了頭,軟禁了皇后娘娘!
想通這一點的諸位妃嬪,心中越發的悲涼,對柳寧安這個人越發的不喜。
在此之前,皇后娘娘究竟有多得寵,後宮妃嬪都看在眼裡。
連皇后娘娘都在寧安郡主面前敗下陣來——她們以後可怎麼辦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