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瑜是王妃,按照鳳陽國的規矩,如果王妃的夫君有封地,那王妃死後應該葬在封地。
如若沒有,就葬在皇陵邊緣處,那裡是埋葬皇室成員的皇家墓地。
楚逸瑾沒有封地,所以阿瑜的屍體也不需要送出京城,下葬的速度自然快了許多。
江凝霜親眼看著阿瑜的棺槨下葬,在周圍悲愴的哭聲中,棺槨被泥土一寸寸掩埋,楚逸恆始終不見人影。
她心中對楚逸恆最後的信任,被楚逸恆親手摔了個粉碎。
江凝霜閉上眼睛,深吸一口氣,再睜開眼,眼底的冷意幾乎要凝如實質。
她垂眸看著已經被泥土掩蓋了的棺槨,眼中劃過一抹悲痛。
她在心中暗暗發誓——
無論有多麼艱難,她一定會讓害死阿瑜的人,以命抵命!!
恰在此時,天上忽然下起了雪,一陣寒風吹過,冷得人直打哆嗦。
等江凝霜強撐著還未痊癒的病體,親眼看著阿瑜下葬完畢,才在宮人的催促下,戀戀不捨的轉身欲走。
可剛剛轉身,江凝霜忽然覺得眼前一黑,身體一軟,徑直往前摔下去。
“娘娘!!”
昏迷前,江凝霜還聽到了身邊宮人們帶著驚恐的呼喚聲。
等江凝霜再次醒來,她已經被宮人帶回宮中安置,殿內點燃著燭火。
江凝霜睜開眼,朦朧間隱約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,原本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。
她緩緩坐起身來,冷聲開口,“陛下不是事忙嗎?怎麼有空來臣妾宮中?”
楚逸恆原本聽到床上傳來的動靜,一抬頭看到江凝霜醒來,正準備起身,只是礙於虛弱的身體,動作委實不算快,正準備伸手幫她一把。
結果他的手才伸出來,就聽到江凝霜那明擺著不待見他的話,瞬間眉頭緊皺,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。
“凝霜,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般陰陽怪氣?”
見江凝霜不開口,楚逸恆嘆了一口氣,略帶責備道。
“我不是故意沒有去送阿瑜最後一程,實在是寧安臉上的傷太嚴重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,太醫說寧安臉上的傷若是再重一分,寧安的臉就毀了!”
江凝霜沒有出聲打斷楚逸恆,只是一臉冷漠的看著楚逸恆為寧安打抱不平。
“你也是女子,你難道不知道與女子而言,容顏有多麼重要嗎?”
“就因為寧安在言語上無意間冒犯了你,你竟要將人打到毀容的地步,我竟不知——你的心腸何時變得如此惡······”
楚逸恆沒察覺到身邊那微妙的氛圍,越說越來勁,直到他下意識的抬眸,對上江凝霜冰冷的眼神,楚逸恆為說出來的話全都堵在喉嚨裡。
江凝霜語氣冷淡,眼含譏誚的替楚逸恆補充沒有說完的話,“惡什麼?惡毒嗎?”
江凝霜冷哼一聲,眼裡滿是冷厲的恨意。
“我只恨我心太軟,當時怎麼就沒有讓宮人打得再重一些!”
“江凝霜!!”
楚逸恒大聲呵斥,打斷江凝霜的話。
他怒視著江凝霜,在看到江凝霜毫無血色的臉,楚逸恆到底還是軟了語氣。
“有些話,你就算再生氣,也不要隨便亂說。”
江凝霜並沒有順著楚逸恆的臺階而下,她抬眸看著楚逸恆,冷笑道。
“我沒有亂說,我所說的每一句話,都是出自真心,發自肺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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