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別說那些沒用的廢話,別給我講道理,我不想聽!”
宋戰津剛嘆一口氣,林菀君就炸毛了。
“道理我都懂,但我不想聽,如果人人都講道理,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!”
看著林菀君氣鼓鼓的臉蛋,宋戰津忍不住笑了。
他一把將女人摟在懷裡,說道:“我說要講道理了嗎?你這人怎麼如此霸道,都不給人家說話的機會?”
捧著林菀君的臉,凝視著她的眼睛,宋戰津正色開口。
“你很美,尤其是剛才打人時,最美!”
聽到這話,林菀君沒忍住,“噗嗤”一聲笑了。
“你有病是不是?你聽誰這麼夸人的?”
心裡的火氣漸漸消了,林菀君抬手在宋戰津胸膛捶了一拳。
一旁的李月棠嘆氣,有些愧疚。
“都怪我平日裡太優柔寡斷,若是我強勢些,那趙淑萍也不敢這麼明晃晃搶咱們家的房,還欺負君君。”
林菀君拍了拍婆婆的手。
“心軟不是錯,是對方太不要臉而已,您做得很好了,趙淑萍母女都跪著裹脅您了,您也一直沒鬆口讓房,我才有底氣收拾她。”
下午,林菀君照常跟著拉糞班去上工,今天是漚肥。
王闖得知秦司鈞把房子讓給了他,感激到恨不得跪地磕頭。
“別說這些沒用的,時楷去了衛生所,原本屬於他的那份活,你來幹吧!”
秦司鈞笑著說道。
王闖一身蠻力,當即就拎著鐵鍬嗷嗷幹起來。
“哎,你們聽說了嗎?咱們幹校沒糧食了!”
趁著休息時間,有人小聲說道:“說是韓金生把最後的儲備糧都賣了,現如今糧倉裡只剩百十來斤發黴的玉米麵。”
“中午我不是弄傷手了嘛,去衛生所找時醫生包紮,正好碰到幾個孩子發燒腹瀉,哎喲,那叫一個慘。”
……
林菀君也知道不少人吃壞肚子腹瀉發燒的事。
時楷忙得不可開交,衛生所裡的消炎藥根本不夠用,他甚至把獸用的土黴素都拿出來,按照體重調整劑量應急。
沒法子了,已經顧不上什麼副作用不副作用的,能救人比啥都強。
時楷又說,癥結歸根到底還是在食物上。
如果不能保證食物的乾淨衛生,生病的人只會越來越多。
因此從昨天開始,林菀君就不讓公婆和宋戰津吃食堂的大鍋飯了。
“別製造恐慌,魏校長已經向上面申請了糧食,最多一個星期就能送來!”
秦司鈞的面色有些蒼白,用手肘頂著肚子坐在草垛上,聲音有點虛弱。
“叔,您怎麼了?”
林菀君上前摸了摸秦司鈞的額頭,滾燙一片。
“還能怎麼?拉肚子發燒唄!”
與秦司鈞住一間宿舍的王闖說道:“昨天晚上,秦叔就一直拉肚子,我勸他去找時醫生開藥,他不去!”
秦司鈞苦笑說道:“藥物那麼珍貴,留著給婦女孩子吧,我一個男人,扛一扛就過去了!”
可這病不是那麼好扛的。
到了快下工的時候,秦司鈞忽然症狀加重,噴射狀嘔吐,意識也變得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