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三年的折磨,還不夠她消氣的嗎?她是不是要看你死了她才甘心啊!”
我抿著唇,低下頭。
過了片刻,我輕輕地回道:“周鬱青,你不懂。”
周鬱青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。
不用抬頭,我也能感受到,我頭頂那兩道憤怒到恨不得將我釘穿的視線。
最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
“我們現在立刻去醫院。”
他轉過身,啟動車子,咬牙切齒地怒道,“我看你不僅需要去看你身上的病,更應該看看你腦子裡的病!你腦子裡要是沒十斤的水,就做不出這見鬼的事來!”
車子再次啟動。
我無力地靠在後座裡。
我的腦子大概真是壞掉了。
沈雲汐已經不要我了,可我依舊放不下她。
哪怕平日裡再極力掩蓋,只要那個熟悉的身影泛上回憶的漣漪,便會不可遏制的沉淪下去。
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,關於她的一切我都甘之如飴。
……
做完最後一項檢查,我跟著周鬱青回到醫生的辦公室,等著結果。
哪怕走了加快通道,也需要時間,我乾脆讓周鬱青出去給我買點吃食,也恰好支開他。
我身上的外傷反倒不是問題,上了藥,頂多是比健康人好的慢一些。
可我的癌症,暫時還不想讓身邊人知道。
房間裡靜的可怕,我回過頭問醫生。
“我……還有多久可以活?”
“我想你心裡應該自己有過答案了吧?”
醫生將一份病歷報告扔在桌子上,沒有憐憫,也沒有鄙夷,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。
“拿自己的身體試藥之前就應該預料到會有這一天。”
“肝癌晚期,沒得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