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雲心裡吐槽:那呂秋月有失體統,溜出呂府去到魚龍混雜之處拋頭露面,你怎麼也不嫌了?
見兩人只是微笑不語,丁繼英急道:“二位,這個忙你們到底是幫不幫啊?”
二人還沒來得及回答,忽聽門外腳步聲響,又有兩人走了進來。
從穿著打扮上,二人看出是晉陵王府的家人。丁繼英更是認出了此二人為誰:晉陵王爺趙甫的貼身家人趙威、趙揚、
二人見了凌雲、丁繼英、袁平,急忙熱情地打招呼;尤其是對丁繼英更為親切——因為這位丁二公子可是晉陵王爺未來的乘龍快婿。
而丁繼英則有些不太自在。
這時視窗那位青衣公子把銀子留在桌上,一言不發地向門口走去。
他本不欲引起眾人的注意,卻是適得其反。趙揚瞅了他一眼,忽然叫道:“喂!你站住!”
青衣公子一哆嗦,很快便向門外跑去。
趙揚、趙威顧不上與凌雲、丁繼英等人說話,也風風火火趕了出去。
丁繼英本來是無精打采的,一見又有新鮮事發生,立時來了興致,便拉了凌雲、袁平一起出去看熱鬧。
凌雲本來已有離去之意,見狀,便對玉卿成道:“老闆娘,改日再來探望,結賬吧!”
玉卿成笑盈盈道:“哎呀,這點茶錢值什麼,只要淩統領以後別跟我們過不去,多為我們行點方便,我們便心滿意足了。”
凌雲不置可否地笑笑,還是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走了出來。
玉卿成在後面道:“找錢!”……
當凌雲與袁平出門時,丁繼英早已在門外站了一會了。
此時,趙威、趙揚攔著青衣公子不讓其離去,青衣公子正在與二人分辨。
看那青衣公子,年少煥然,彎彎的細眉,澄波似的眸子,配上那白皙的臉龐,十分的秀美可人。
只是此時的他橫眉怒目,說話咄咄逼人,並無幾分斯文之態。
只聽那青衣公子道:“我就不回去!就不回去!……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?”
趙威、趙揚二人本欲再說什麼,此時見丁繼英站在一旁,卻緘口不言了,只是堅持要青衣公子同他們回去。
丁繼英有些看不慣了。他忽然生出一股路見不平、拔刀相助的豪情壯志來,上前道:“哎,怎麼回事?如果沒有其他原因,你們沒有道理攔著人家、不讓人家走吧?”
他這一問,趙揚、趙威兩人便不說話了。
青衣公子面現得意之色,目光一轉道:“怎麼樣,現在你們理屈詞窮了吧?——敢問這位公子怎麼稱呼,你可得為我做主!”
丁繼英道:“在下丁繼英。這位公子,有什麼難處儘管道來,我會為你主持正義的!”
那青衣公子道:“學生乃是外地人,來京投親不遇。欠了他們府中十兩銀子,昨日剛剛還清;誰知他們居然仗勢欺人,還向我討取利錢!……”
兩個家人連連叫屈;丁繼英問道:“那你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“這……”兩人卻面面相覷,啞口無言。
青衣公子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道:“怎麼樣,無話可說了吧!——這位兄臺,小弟說的沒錯吧!”
丁繼英道:“他們向你要多少利錢?”
“五兩銀子!”
丁繼英略一沉吟道:“討取利錢自是應該的,只是利錢略高了些,這樣吧,這五兩銀子我替你墊付了。非但這些錢我為你拿上,而且我再與你十兩銀子,你也好去做個小本生意以維持生計。”
說畢,他轉向凌雲道:“凌大哥,你瞧我做的如何?夠仗義吧!”
凌雲自思:人家何時說銀兩短缺要你解囊相助了,自作多情。口中卻道:“丁公子真是義薄雲天,慷慨大方啊!”
丁繼英聽對方稱讚自己,甚為得意。儘管青衣公子一再推辭,丁繼英卻以為人家為謙讓推脫之詞,朗聲道:“這又有什麼,區區銀兩不成敬意……”
他的手伸到一半,忽然頓住了。他這才想起,自己的銀包在換衣服時留在家中了。
這該如何是好?自己方才已經誇下海口,如果收回,該多駁面子?他只好轉向凌雲道:“凌大哥,帶銀子沒?借我十五兩。
凌雲心想:本月俸祿一扣,我還在為銀子之事發愁呢,還向我借?”便道:“沒帶。”
丁繼英急了,“你騙人!我知道你肯定有,又不是不還你。別那麼小氣好不好?”
凌雲無奈,只得去取錢。不巧沒有五兩的銀錠了,懷中還有兩個十兩的銀鏍兒。
丁繼英一把搶過,道:“也好!這位兄臺,這十兩銀子你先收著;趙揚,這十兩麼,就作為你們王府的利錢吧!”
趙揚趙威推辭不要,那青衣公子也拒不接受。
丁繼英道:“不要客氣了,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嗎!趙揚,既然這位公子欠你錢,你收下就是了,以後也不要再難為他了,啊?”
兩人哭笑不得。
丁繼英又對青衣公子道:“這位兄臺,你也不必推辭了。俗話曰:扶危濟貧乃俠義所為;又曰:無惻隱之心,非人也。你身在難中,我救濟於你,理該如此嗎!”
凌雲見狀忍俊不禁。
青衣公子見丁繼英堅持如此,眸子一眨道:“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!多謝兄臺義施援手,以後若有機會,小弟定當圖報。”
“嗨,兄臺客氣什麼?”
“如此小弟告辭。”青衣公子接過銀子,向眾人拱拱手,轉身而去。
急得趙威、趙揚搓手跺腳,就欲去追。
丁繼英道:“哎,你們怎麼還去追人家,他欠你們的利錢不是已經結清了嗎?”
二人似有滿腹道理卻又無法傾訴,只好眼睜睜地望著青衣公子的背影漸漸遠去而無計可施。
凌雲看了一眼袁平,不由起了疑心,便問:“二位,那位公子有什麼不對之處麼?”
趙揚見問,卻又急忙掩飾:“哦,沒什麼。”
如此,凌雲雖覺得困惑,怎奈人家不說,自己也只得作罷。
何況,他此時也沒有更多的精力為這好奇解惑;他知道自己該與袁平回府了,因為府中還有好多事情等著他們去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