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春苗愣了下，這才想起來，今兒大哥虞山跟侄子虞啟昌，去張家村把張氏接了回來。
張氏笑了笑：“春苗回來了？還去挖野菜了？”
張氏在這個家久了，覺得虞春苗要是能嫁給程雲敬那個讀書人，也是個極不錯的歸宿。
平日張氏對虞春苗倒也不錯。
“大嫂。”虞春苗叫了一聲，本想問她娘呢，但見著小侄女虞蘭蘭耳朵還被張氏揪在手裡，小小身子微微顫著，似是很疼的樣子……
虞春苗皺了皺眉。
還沒等虞春苗說話，虞晚禾也揹著揹簍，跟秦芳芳，夏嬸一道回來了。
秦芳芳與夏嬸各自挖的那半簍藥草，這是要直接交由虞晚禾幫著處理。
張氏一見虞晚禾，倒是鬆開了虞蘭蘭的耳朵，面色不善，帶著幾分冷笑看著虞晚禾。
好似是做好了準備要跟虞晚禾大吵一架的樣子。
虞晚禾卻大大出乎張氏所料，只看了張氏一眼，又看了虞蘭蘭一眼，微微頓了頓，沒說什麼。
夏嬸不想摻和別人的家務事，把那半簍藥草倒出來，跟虞晚禾打了個招呼，便走了。
秦芳芳倒是看出虞晚禾跟張氏之間的微妙來，她擰了擰眉頭，虞晚禾朝她微微搖了搖頭，示意她不必管。
秦芳芳便也把揹簍裡的那些藥草倒了出來，跟虞晚禾道：“那我先回去了啊？”
虞晚禾點了點頭。
院子裡的古怪氛圍還在蔓延。
虞春苗看看張氏，又看看虞晚禾，一拍腦袋，可算想起來當時她大嫂張氏是為什麼回了孃家。
虞春苗莫名緊張起來。
虞晚禾卻比虞春苗想的更從容些。
虞晚禾叫了聲“大嫂”，又道：“大嫂什麼時候回來的？”
語氣熟稔的就像是正常家人間的聊日常。
張氏都懵了下。
她還記得虞晚禾先前那副哭哭啼啼什麼活計也不幹，整日裡躺在炕上一心尋死的樣子。
她可看不上這樣的！
可她也沒想到，她好心好意給虞晚禾這下堂婦再說個人家，那麼好的人家，虞晚禾就跟見了什麼豺狼虎豹一樣，還撞了桌角——搞得她裡外不是人！
張氏想到先前，臉色又一點一點冷了下來。
“怎麼，這裡是我家，我回來還得先得了你點頭？”張氏沒好氣的頂了一句。
虞春苗更緊張了。
虞晚禾卻沒生氣，只笑道：“哪裡話，這裡是大嫂家，也是我家。我不過是隨便問一句。”
張氏看著虞晚禾的笑臉，愣了下。
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，張氏嘀咕了聲什麼，轉頭掀了門簾去灶房了。
“呼——”
虞春苗莫名鬆了口氣。
虞晚禾伸手招呼虞蘭蘭過來。
虞蘭蘭耳朵通紅，眼裡含著一泡淚，可剛才她娘在的時候，她一直沒敢哭，這會兒她娘進灶房忙活去了，虞蘭蘭那淚就沒忍住，一邊抹淚一邊掉。
虞晚禾嘆了口氣，上前一步，替虞蘭蘭揉了揉耳後的穴位，能稍稍舒緩些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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