鞠溪避開方維生的手,直接起身,往旁邊走了幾步,徹底離他遠了些。
方維生見鞠溪在外人面前這般不給他面子,臉色徹底難看下來。
“夫人,你也得替我想想。秀蓮是我表妹,她寄住在我們這,本就是寄人籬下心中惴惴不安,所以才想著做些湯羹來討好你。”方維生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來,“你是秀蓮表嫂,這樣未免也太讓她心寒了。”
虞晚禾在一旁面無表情的聽著。
喔嚯,表哥跟寄住在家中的表妹啊。
好傢伙,隔壁靈秋縣縣丞家不就是這個配置嗎?
還好人家王縣丞拎得清,他娘牛老太太鬧死鬧活的,都沒鬆口讓那表妹登堂入室。
這方維生倒是不一樣了,聽這話裡這憐惜的勁兒,要說中間沒什麼貓膩,虞晚禾覺得那就有鬼了。
“白秀蓮親手做的事吧?”鞠溪不去看方維生那張曾經她甚是喜歡,現在卻怎麼看怎麼作嘔的臉,她只款步上前,輕輕的撫著那盅參湯的瓷蓋,“……你確定是她親手做的,沒有半點假手於人?”
方維生見鞠溪這般,只以為是被自己說動了,臉上閃過一抹沒有掩飾好的喜意,他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秀蓮一片赤誠之心,又是給她敬愛的表嫂做的,哪肯假手於人,從頭到尾都是她一人在廚房忙活的。”
方維生又嘆氣,“秀蓮表妹也是太過實誠,手上為著切那人參,都傷到了。你可不要辜負了她這一番好意。”
鞠溪嘴角浮起一抹笑來,不置可否。
她聽得出方維生對白秀蓮的憐惜,也聽得出方維生對白秀蓮的愛意。
“看來你是忘了,當年你備考的時候,我也是日日為你洗手作羹湯,手上的燙傷燎泡幾乎是日日都有新的。”鞠溪淡淡道,“我手上現在還留著當時的疤痕,也從未見過你說過一句。”
方維生臉色又變了變,語氣卻是有些不耐:“夫人說那些做什麼?你我夫妻一體,你為我洗手作羹湯本就是你分內之事。”
秦芳芳聽不下去了,眼神問虞晚禾。
她可以上去痛打渣男嗎?
虞晚禾眼神安撫她。
稍等,看鞠金主的意思行事。
行吧——秦芳芳只能按捺了下來。
鞠溪大概是心傷了許久,又驟然得知她一直在服用避孕湯的事情,對方維生這等狼心狗肺的話,只是嘴角扯出了一抹譏諷的笑,並未說旁的。
“既是如此,那我……”鞠溪端起了那盅參湯,在方維生滿是期待的眼神裡,卻是轉了個身,把那盅雞湯端到了虞晚禾面前。
“虞娘子,還請你幫我看看,我眼下正在服用清熱敗火的藥,這參湯,與我服的清熱敗火的藥,衝不衝突?”
方維生臉色驟變!
他想衝上去,卻被秦芳芳攔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