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新芙到現在,一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後怕,手都在發顫。
向來溫溫柔柔的臉上,頭一次不加遮掩的出現了狠意。
“我也管不了許多了!”蔡新芙冷笑一聲,抬手招來管事,半垂著眼,冷冷道,“去告知二奶奶,給她們兩個時辰的時間準備,兩個時辰後,送她們全家回曲家老宅!”
“夫人確定是二房那邊?”
“不,不確定。”蔡新芙平靜道,“但沒關係,我現在要把整個府邸翻個底朝天。如果查出旁人,那自然不是二房;如果查不出旁人,那定然就是二房。”
虞晚禾想了下,這個排除法也有一定道理。
“總之我不能再坐視任何危險因素出現在我兒身邊。”蔡新芙垂眸,她看著自己的指尖,她自小養尊處優,指如削蔥,方才看到錢奶孃那因中毒而青紫的指尖,她不敢想,這若是她的明澄,她會瘋成什麼樣子……
“先前明澄被下相謹草一事,我就忍過了,現在想來,我不該忍的,當時我就該發瘋的。”蔡新芙語氣越發平靜,但平靜之下隱藏的暗流,卻足夠讓人心驚。
虞晚禾想了下,雖說不想太摻和旁人家的私事,但蔡新芙幫她們良多,不說別的,單就先前縣丞夫人那一筆,所得財物足夠讓一大家子平穩度過這災荒最嚴重的一兩年。
虞晚禾提醒道:“曲老爺那邊,是不是要先知會一下?”
蔡新芙跟曲振業感情向來很好,二奶奶那邊又是曲振業的弟妹。
況且……
虞晚禾心中有個隱秘的猜想。
上次去靈秋縣的時候,在府前,她聞到了曲振業衣服上傳來極淡的一抹薰香味。
那是先前她在二奶奶身上聞到過的桃花香,香氣纏綿的很。
蔡新芙的薰香,大多是乾淨清凜的香,虞晚禾與之接觸幾次,都沒見過她用過桃花香。
那就有意思了。
曲振業身上沾染那點桃花香,是從哪裡來的?
須知,這經過一番騎馬,身上還能殘留了些香氣,只能說明,曲振業臨行前去了有桃花薰香的人那兒,且待了不短的時間。
虞晚禾沒有妄加揣測。
但在這時候,也得給蔡新芙提個醒。
蔡新芙眼神沉沉:“業哥會理解的。”
但,很顯然,曲振業沒有理解。
也就過了大半個時辰,曲振業面帶不虞,匆匆趕了回來。
“芙娘,好端端的怎麼……”人還沒到,聲音就從外頭傳了過來。
等曲振業進來,發現屋子裡不僅有蔡新芙,還有正在喝茶的虞晚禾,他頓了下,扯出個客氣的笑來:“虞娘子。”
虞晚禾起身:“那我就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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