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雲敬終於回過神來,臉色煞白。
他剛傍上的千金大小姐,就這麼,這麼沒了?
不,不對。
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曲家依附蔡府多年,就算是蔡府真的趕盡殺絕,曲家也不可能變得一貧如洗。
程雲敬有了主意,扶著程母趕緊追了上去:“玉娘,玉娘你等等我!”
曲如玉眼下哪還有閒心跟程雲敬糾纏。
她腳下步伐就沒停,頭也不回的冷聲道:“滾!”
程母怒了,在她眼裡,這小娘皮已經被她兒子玩過了,又被人掃地出門,她還傲什麼,還敢跟她們娘倆拿喬!
甚至還敢搶她的銀簪子,還動手打她!
程母掙開程雲敬的手,怒道:“小蹄子,你對我兒子什麼態度!”
程母直接朝著曲如玉撞了上去!
程雲敬人都傻了。
曲如玉背對著程母她們往前快走,程母從她身後撞過來,曲如玉根本就沒反應過來,慘叫一聲,被撞的往前摔了出去,撲在了地上。
曲如玉臉色大變,從地上爬坐起來,顧不上身上的疼與狼狽,就去摸懷裡的東西——
結果摸出一手的碎片來。
曲如玉先前剛從程雲敬身上搶回來的玉佩與玉冠,全都碎了!
就剩下她先前給程母買的那銀簪子還完好!
曲如玉渾身都顫了起來。
然而還沒完,蔡府那管事追了出來,一看曲如玉手裡拿著的銀簪子,“哎呦”一聲,一拍腦袋,笑眯眯道:“你們曲家人進我們蔡府時,身無長物,這幾年都是靠我們夫人養著。這銀簪子不必說,自也是花我們蔡府的錢買的……那些婆子是真不靠譜,竟然沒搜乾淨,留下這麼個紕漏來。”
說著,曲如玉還沒反應過來,蔡府那管事已經俯身把那銀簪子從曲如玉手裡抽了出來,“拿來吧你!”
曲如玉這才回過神,目眥欲裂,氣得欲吐出血來:“你們非要這般趕盡殺絕?!”
蔡府管事皮笑肉不笑的“哈”了一聲,陰陽怪氣道:“你這話說的,好像我們蔡府做事多過分一樣。誰讓有些人不要臉,吃我們蔡府的,喝我們蔡府的,轉頭跟我們蔡府倒插門的贅婿勾搭在一起,還妄圖謀害我們蔡府小少爺!說句難聽的,這才哪到哪啊!不過是把一些臭蟲打回原形罷了!”
曲如玉臉色青青白白。
她咬著後槽牙起了身,一言不發,直接走了。
程雲敬呆在當場,猶豫片刻,跺了跺腳,還是追了上去。
程母有些不滿,但程雲敬顯然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她,程母在原地氣得跺了跺腳,也追了上去。
蔡府管事眯著眼,看著那三人匆匆離開的背影,哼了一聲,揹著手回身囑咐正在封院的下人:“把裡面的東西都給造冊記錄明白了,不許有任何紕漏,聽明白了嗎?”
“是!”下人轟然應聲。
……
過了這麼一個跌宕起伏的白日,到了夜裡,錢奶孃才虛弱的醒了過來。
蔡明澄就睡在錢奶孃旁邊的被窩裡,睡得很乖。
一盞小燈映著昏暗的夜,值夜的丫鬟打了個盹,就見著錢奶孃微微咳嗽著醒了過來。
丫鬟愣了下,隨即大喜的出去傳話:“醒了!奶孃醒了!”
虞晚禾沒有回村子,就在錢奶孃旁邊的屋子裡休息。她睡眠淺,聽得動靜便匆匆披上了衣裳,趕過去給錢奶孃把了脈,露出個笑來:“不必擔心了,錢奶孃沒什麼大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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