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沉的天色掩蓋了他驟然紅起來的臉，小小孩童犟著脖子：“沒有！你聽錯了！”
秦芳芳心花怒放：“哎呀這有什麼不好承認的……”
程母情緒卻更是激動！
她往前幾步，死死盯著程江年，尖聲道：“你喊她娘？！你怎麼能喊這個賤人叫娘！……你忘了你親孃了嗎！你妹妹那個賠錢貨喊她當娘也就算了，你怎麼能喊她娘？！”
程母聲音尖銳刺耳，還去拉扯程江年，程江年臉色慘白，往後退了一步，避開程母的手，隨即逃也似的往後跑去。
秦芳芳急了：“阿年！”
她懷裡還抱著程香兒，追了兩步，怕程香兒摔了，秦芳芳又把程香兒放到地上。
可這會兒的功夫，程江年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！
秦芳芳心中大怒，盯著程母，質問道：“你跟孩子說的這叫什麼話！怎麼著，孩子願意叫我一聲娘不行？”
程母往地上重重吐了口唾沫：“你也配！”
秦芳芳冷嗤一聲：“我不配，你配？你是一把鎖配幾把鑰匙……”
秦芳芳剛想問候程母祖先牌位，又想起程香兒還在，她生生把這素質問候給嚥了下去。
憋悶，難受。
都說有軟肋的人不無敵。
她眼下有了軟肋，確實已經不是當年無敵的秦芳芳了。
秦芳芳只能不理會程母，蹲下去跟在那兒掉眼淚的程香兒道：“香兒乖，你先回家，我去把你哥哥找回來。”
程香兒含淚點了點頭，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立在那兒跟個守門老妖怪似的程母，又忍不住轉回頭去看秦芳芳。
秦芳芳鼓勵的朝她一點頭。
程香兒這才扁了扁嘴，小心翼翼的繞過程母，往院子裡去了。
天色越發暗了，秦芳芳有些擔心程江年，也顧不上問候程母的祖宗，趕緊去尋程江年了。
秦芳芳都做好大找一場的準備了。
結果程江年就蹲在拐角處的路邊，在那擺弄著地上的小石頭，看著又孤獨又可憐。
秦芳芳快步上去，叫了一聲“阿年”。
程江年蹲在那兒，抬起頭來看他。
月色灑在小小孩童稚嫩的臉上，他緊緊抿著唇。
秦芳芳為了緩和氣氛，也蹲在了程江年身邊。
程江年又低下頭去，擺弄著地上的石頭。
秦芳芳緩和了語氣：“阿年，以後晚上不可以這麼亂跑，我會擔心的……”
程江年低頭悶聲道：“我沒亂跑。天太黑了，我怕你找我的時候出什麼危險，所以我就在路邊等你。”
秦芳芳心軟的一塌糊塗。
她起身，上前直接把程江年抱了起來。
程江年一驚，下意識掙扎起來。
秦芳芳道：“阿年啊，我可沒什麼力氣。你再掙扎，咱們倆可就都摔了。”
程江年僵在了秦芳芳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