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立刻對著王氏道:“阿孃,是不是姐姐還在怪我,不願與我坐同一輛馬車才會不聽您的勸告啊?”
蘇寶珠有些委屈地低下頭來:“要不,我還是不跟著去皇宮了,讓姐姐去就好了。反正陛下也吩咐過只帶嫡系子女入宮參加宴席,好些人都說我沒這個資格的。”
她的聲音越說越小,卻聽得王氏難過極了。
王氏拍了拍小女兒的手道:“你別聽外面那些人胡說,你就是孃的女兒,就是我們蘇家的小姐。”
“這都什麼時辰了,到底還走不走了啊?!”蘇仲禮猛地掀開車簾,也沒去看那膩歪的母女倆,直接對著前面兩輛馬車喊了一通。
王氏剛想教訓兒子兩句,蘇仲禮卻先一步又躲回了馬車裡,一點兒不給王氏面子。
王氏壓著心裡的火氣,被蘇仲禮打斷了情緒,先前的那些溫情全然消散了。
她帶著蘇寶珠上了女眷的馬車,等到坐回了車裡才對著女兒再次安撫道:“你別理你二哥,他這些日子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,整日裡古古怪怪的,說起話來也是陰陽怪氣。”
蘇寶珠溫和地笑了笑:“我不怪二哥哥,他從前對我很好的。或許是他誤會了我什麼,等以後我和他解釋清楚就好了。”
王氏聞言長嘆一聲,默默將女兒攬在了懷裡,不打算再提起那兩個糟心的兒女了。
忠勇侯家的隊伍總算動了起來,蘇衡玉坐在有些動盪的馬車裡,沒了繼續看名冊的心思。
她饒有興致地看著蘇仲禮道:“今兒可真是稀奇了,你先是主動過來親近我,而後又下了你最珍貴的寶珠妹妹的面子。若非今日我親眼看著太陽從東邊升起,我都要懷疑今日的一切是不是顛倒錯位了。”
“我知道我從前錯了……”蘇仲禮動了動嘴,一副想說什麼卻還是忍住了的模樣。
他鼓足了勇氣再次看向蘇衡玉,目光堅定極了:“妹妹,從前是我錯了,是我瞎了眼沒看清真相。往後我必定會好好補償你,絕不叫你再受委屈了。”
這話若是從前的蘇衡玉聽了,或許真的會很高興,連帶著將對方曾經的那些惡意也一併忘卻。
但現在的蘇衡玉只覺得乏味,她禮貌性地笑了一下道:“補償就不必了,只要你們一家人少在我面前晃悠就行。回程的時候你還是去坐侯府的馬車吧。”
最後這句話讓蘇仲禮彷彿瞬間從盛夏掉進了寒冬,他渾身僵硬極了,只能靠著最後一絲力氣扭過腦袋不去看蘇衡玉淡漠的表情。
他真的來得太遲了嗎?
馬車不會因蘇仲禮的難過而停下,沒過多久,蘇衡玉他們終於走到了皇宮前。
一行人都不用提醒,便自覺地下了馬車,而後在一位小太監的引領下緩步邁入這座巍峨的建築。
剛一走進來,蘇衡玉便聽到了遠處隱隱傳來的樂聲。
她知道,那是為了慶賀大魏之主生辰之喜而演奏的音樂。
作者有話說:
今天,雀雀超級早!(肥啾叉腰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