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印眉間雪

第17章 大婚之夜,王后不得上榻

見唐雪瑤不容置喙,乏困得眼皮也不想多抬一下,靈繡雖是憂心,但也只好作罷,和斕靖費了好大勁才將南宮哲瀚扶到床榻上。

唐雪瑤拖著疲憊的腰肢跟過去,見那人躺好了,便俯下身子,伸手剛要給南宮哲瀚脫去靴子,卻被猛然起身的南宮哲瀚吐了一身,不免霎時臉色就變了,皺著娥眉,屏著氣息,抑制著嘔吐的衝動嫌惡道:“哎呀。”

唐雪瑤最受不了髒了,還有這臭味,弄得她都想作嘔,靈繡自顧不得南宮哲瀚,趕緊拿手絹幫忙:“來,主子。”

唐雪瑤的眉頭更擰了,瞪著復又倒在床上的南宮哲瀚,心中窩火,眼裡似乎也是點了小火,這算怎麼回事,好好的婚禮被南宮哲瀚折騰成這個樣子,這個時候了也不消停會兒。

算了,誰讓唐家欠他的,唐雪瑤略苦著臉長舒一口氣,將全身的火氣湮滅,無力吩咐道:“照顧好大王,我去換衣服。”

換好衣服的唐雪瑤從屏風後面走出來,這下子也沒剛才那麼困了,慢慢弄走近南宮哲瀚,定睛望著床榻之上睡沉了的他,好似察覺出他的一絲優點,可是突然為自己,也為眼前的這個夫君感到迷茫,唐伯瑀竟想讓風流成性的他對自己不一樣,想讓自己懷上他的孩子,或許這樣可以保下唐家,可南宮哲瀚對自己的討厭暴露無遺,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的,自保大概都是難事,更何況。。。

更何況,她的性格也註定了她不願意與他人爭什麼,更不願意特意去爭,若不是父親又逼又求,她怎麼都不會將自己送進這個囚籠裡。

唐雪瑤自然是希望兩個人能夠相安無事地處著,靜靜站了須臾,低身幫南宮哲瀚掖了掖蹬開的被角,然後抬步走到桌子旁坐下,雙手抱臂,伏在桌子上,不一會兒就睡著了。

第二日,銘崇約摸著時間來請南宮哲瀚去上早朝,靈繡沒見裡面有動靜,眼見時間快到了,於是衝屋內輕輕喊道:“王后,銘崇公公來服侍大王上朝了。”

只隱約聽到外面的聲音,唐雪瑤慢慢清醒過來,剛抬起頭,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枕麻了,只叫她一動不敢動,牽著眉頭,只好咬著牙喚道:“靈繡,進來吧。”

靈繡和銘崇一前一後走進來,看見坐在凳子上一臉難受的唐雪瑤,靈繡上前擔心道:“主子,您這是怎麼了?”

“手臂睡麻了,昨晚不困,想著先在這坐一會兒,沒承想就睡著了。”唐雪瑤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,全然不提南宮哲瀚一個“大”字姿勢把整個床都佔滿了。

銘崇偷偷瞧了一眼床上的南宮哲瀚,臉上顯著難色,轉頭稟告道:“王后,馬上要早朝了,奴才去叫大王。”

銘崇走過去時,南宮哲瀚已經睜開眼瞧著床頂的紅帳子,不過銘崇還是裝腔喊道:“大王,大王醒醒,該上早朝了。”

銘崇跟了南宮哲瀚七八年了,自然一個眼神就明白,兩人熟練地配合著。

南宮哲瀚大動靜地翻了個身,拉著長腔佯裝抱怨道:“真煩人,又要上早朝。”

待到銘崇幫南宮哲瀚拖拖拉拉收拾好朝服,南宮哲瀚方才拽著沉重的身子,打著慵懶的哈欠,睡眼惺忪地從裡面走了出來。

手上的麻勁也過去了,唐雪瑤井然站立好,在側恭敬行禮:“參見大王。”

南宮哲瀚一副沒睡醒的樣子,抬手扶一扶眼窩,敷衍地道:“昨日孤太開心,喝得有點多了,沒照顧到王后,竟讓王后在這兒睡了一宿,是孤疏忽了。”說著,南宮哲瀚連眼皮也沒抬,更不要說看一眼自己所指了。

唐雪瑤自知南宮哲瀚是故意的,僅從他的話裡絲毫也沒有感覺到歉意,不過她倒也不生氣,不卑不亢地回道:“大王言重了,是雪瑤自己太過愚笨,稀裡糊塗就睡著了。”

聞言,南宮哲瀚也不怎麼困了,撫掌大笑,盈盈誇讚道:“不愧是大司馬的女兒,識大體,孤去上早朝,王后可以再睡個回籠覺。”

“大王請等一下。”隨著柔聲急促開口,唐雪瑤頷首俯身走到南宮哲瀚的身旁,略想了想,沒有看南宮哲瀚的反應,抬手便幫南宮哲瀚整了整衣領,得體地笑道:“雪瑤嘴拙,若說了什麼不對的,請大王多擔待。上朝是件嚴肅事,大王是南越的王,一顰一笑,一舉一動都體現著南宮家的皇威。”

唐雪瑤的話點到為止,沒有指出南宮哲瀚的任何不足,亦沒有說是銘崇侍候得不周到。

整理完衣服,唐雪瑤就垂手退到一邊,躬身低頭道:“臣妾恭送大王。”

南宮哲瀚全程只是看著,有一瞬間,他的心中莫名的不一樣,不過更多的是覺得這個女人有心機,就像昨日她都做得滴水不漏,大婚上還喊著南宮鈺軒的名字,今天早上就這麼上手地扮演自己的妻子,南宮哲瀚看了一眼唐雪瑤整理過的地方面無表情地走出門,帶著薄霧般的微笑走出去。

銘崇回過神來,忙衝著唐雪瑤認錯:“是,奴才下次一定注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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