銘崇幫南宮哲瀚撐著傘,許是雪夜的緣故,南宮哲瀚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梅林,像是在自言自語,帶著一絲欣喜:“下雪了,應該也快開了吧。”
許久,離得梅林遠些了,銘崇才開口稟報:“大王,今日是大司馬髮妻的忌日,靈繡出宮是幫王后給唐夫人上墳去了。”
原來是這樣,怪不得總是魂不守舍的,知道了唐雪瑤的痛處,南宮哲瀚的眼神立馬犀利起來,譏諷道:“像他們那種人,也知道什麼是失去至親的滋味嗎?”
“今日是誰的綠頭牌子?”默了片刻,望著不遠處的後宮,南宮哲瀚冷聲發問。
“回大王,是攬月宮的。”
聞言,南宮哲瀚一臉邪意,玩弄著手裡的扳指,劍眉輕挑:“攬月宮?讓她們歇了,說王后近日心情煩悶,孤要過去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銘崇聽得出南宮哲瀚的意思,他這麼說代表今日會宿在鳳鸞宮,可謂一箭雙鵰,一方面去看看唐雪瑤失魂落魄的樣子,另一方面好燃起戴玉婷的妒火。
唐雪瑤把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,自己坐在窗邊,看著黑漆漆的夜空,眼神定格在一個固定的位置,那是母親的位置,把酒杯對準,哽咽了一下,萬般歉意道:“阿孃,原諒女兒,女兒真的走不開。”
接著,唐雪瑤仰頭一口悶了杯中酒,閉眼間,兩條清流順著眼角流進青絲中:“阿孃,女兒想您,很想很想,早知您來了南都會那麼不開心,雪瑤一定不讓您來,咱們就在鄉下,哪怕日子苦,但卻能快快樂樂地活著。”
唐雪瑤將頭埋在桌子上,哭得更傷心了,聲音嘶啞得讓人心疼:“阿孃,雪瑤一點兒都不快樂,沒有家人,沒有朋友,連一個吐苦水的人都沒有,女兒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,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?”
門外的靈繡和斕靖四目相對,也已淚光閃爍,卻不知要說些什麼,只低著頭抹淚。
斕靖雖跟著唐雪瑤時間不長,但她深知,自從唐雪瑤入宮來,宮裡的這些人就沒有消停過,靈繡更不用說了,雖然每次唐雪瑤都應付過來了,可無端被人挑釁,心中總有是不快。
南宮哲瀚一入宮門就聽到了唐雪瑤悽悽慘慘的哭腔聲,暗自冷笑幾聲,便故意沒有讓銘崇聲張。
斕靖耳廓微動,察覺到了院子裡陌生的腳步聲,抬頭間便看到了南宮哲瀚的身影,心下一驚,忙向靈繡低聲通氣:“靈繡姐。”
靈繡用袖口胡亂擦一下臉,順著斕靖的眼神瞧去,心中也是咯噔一下,擔心往殿內看了一眼,心想南宮哲瀚今晚不是應該在攬月宮嗎?這個時候來,唐雪瑤早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,如果說了什麼不該說的,可該如何是好,真是叫人心急如焚。
眼見南宮哲瀚已經走近了,兩個人只能硬著頭皮應付,雙雙堵在門口:“奴婢參見大王。”
唐雪瑤的哭聲絲毫不減,南宮哲瀚象徵性地往裡瞧了瞧,佯裝帶了怒氣問道:“王后為何哭得如此傷心,是出什麼事了嗎?”
“回大王,今日是王后生母的忌日,王后心中難過,不如大王還是去攬月宮,讓玉夫人照顧,或者其他宮裡也行?”靈繡預感到這是個不平凡夜,南宮哲瀚既然來了,應該就不會走,但是也只能一試,寒冬的夜裡,背上竟也生了汗。
“王后喝酒了?”酒這東西,南宮哲瀚再熟悉不過了,剛走過來時就聞到了淳淳的酒香,喝醉了越想喝,越想喝越醉。
“是,王后小酌了幾杯,怕是不能伺候大王了,大王。。。”
還沒等靈繡說完話,南宮哲瀚就邁上臺階直直地推門而進,喝了酒,正好,酒後吐真言。
靈繡和斕靖趕緊追上,不過卻被南宮哲瀚一聲令下制止了:“你們統統在殿外等候,沒有孤的命令,誰都不準進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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