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,鳳鸞宮裡送來了長壽麵,說是王后親手做的。”趁著南宮哲瀚還未用完膳,銘崇趕緊端著進去道。
聽銘崇話音,南宮哲瀚微一愣,斜視著滿滿一碗的面,面上神情難測,許久,沉沉道:“孤吃飽了,食咽不下,你替孤吃了吧。”
“這。。”銘崇抻著脖子,臉上多有訕色,只覺這壽麵如燙手的山芋。
“吃完記得擦乾淨嘴,孤先去看摺子,你吃完再出來。”語畢,南宮哲瀚丟下筷子,便背手出去。
銘崇沒法,只得一個人吃下去,總覺得自己沒福消受,吃得他一晚上都心裡不舒服。
“母后,母后。”見唐雪瑤不應自己,南宮晴月有些小惱,跑過去抓著唐雪瑤的胳膊,埋怨道:“母后在想什麼,兒臣都喊了好多聲了,您也不理兒臣。”
回過神,見那小傢伙不高興了,唐雪瑤伸手一把抱起南宮晴月,趕緊哄著:“母后在想,想昨日那個棋局該怎麼解,所以沒聽到你喚母后。”
“什麼棋局,兒臣也會下棋了,不如讓兒臣看看。”南宮晴月一直覺得唐雪瑤很厲害,她竟然還不會,那自己倒是很想瞧上一瞧,沒準碰對了,好顯擺一番。
“可是,母后要去陪你父王了,下午怎麼樣?”唐雪瑤不禁被南宮晴月小大人般的語氣逗笑,又不忍打擊她的積極心,為難著商量道。
“母后可不可以也帶著兒臣去親政宮?兒臣保證不搗亂,這樣母后既可以陪政,兒臣也可以在那想棋局。”南宮晴月瞪著兩個大眼睛,雙手合十,像是挖到了什麼寶貝,一臉期待地望著唐雪瑤。
唐雪瑤略微想了想,雖說小孩子不能隨便進出親政宮的書房,但是偶爾去一次應該也沒關係,於是食指豎起打了一個“一”字的手勢:“只能這一次,咱們不能給你父王惹麻煩,好不好?”
“嗯。”南宮晴月笑著使勁點頭,不知道是因為要去親政宮,還是要跟唐雪瑤下棋才會這般興奮。
走到親政宮門口,銘崇見南宮晴月也來了,有些犯難:“王后,這。。。”
“沒關係,晴月,你保證不打擾父王的,對吧?”
“對,晴月說話算數。”
殿內的南宮哲瀚大抵聽見了外面的對話,衝著門口高聲喊道:“進來吧。”
聽到南宮哲瀚的允許,南宮晴月笑著看向唐雪瑤,眼睛都要笑彎了,銘崇自不敢阻攔。
進入殿後,南宮哲瀚並沒有抬頭,唐雪瑤和南宮晴月只靜靜行了禮,便走到案几旁坐了下去,接著就是擺棋局。
等到擺完棋局,唐雪瑤挪了挪身子,將胳膊肘放在案几上,雙手交叉,抵住下巴,眼神示意讓南宮晴月“大展拳腳”,這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,被左季誇了兩句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,今日唐雪瑤便要給她好好上一課。
南宮晴月早已躍躍欲試,迅速地便把精力投入進去,眼睛飛速地察看棋局,腦子也在高速地轉動著。
沒過一會兒,小臉便不再似剛才那般晴朗,眉頭緊鎖,嘴巴緊閉,眼裡也是充滿了著急,身子不自覺往前傾,好像看得越仔細就能想出來似的。
看著這個小傢伙認真的樣子,唐雪瑤突然覺得很好笑,小小年紀怎麼這麼爭強好勝,一手托腮,笑著伸出另一隻手蹭了蹭南宮晴月的頭,小聲安慰道:“沒關係,不著急,慢慢想。”
南宮晴月一心撲在棋局上,並沒有作出任何回應。
唐雪瑤的眼神掃向另一邊,那個人最近好像很老實,沒怎麼找自己的麻煩,處理政務也認真多了,這父女兩個專心的樣子還真有點像。
唐雪瑤的唇角不覺彎得更厲害了,心中不免腹議:若是每日過著這樣的日子,倒也是愜意。轉瞬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,收回心思教訓自己:真是奇怪,最近老是會這樣想,唐雪瑤,你瘋了嗎?你父親是他的殺母仇人,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,你能不為唐家考慮嗎?是啊,她必須要保護唐家。
想著想著,唐雪瑤的眸子漸漸憂鬱起來了,飛揚的嘴角恢復了原狀,頭也漸漸低了下去。
南宮哲瀚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,剛才不是還笑得很開心,為什麼突然又哀愁,上一次的時候也是這樣。
其實,南宮哲瀚雖觀察別人,卻不曉得自己也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著變化,自己對唐雪瑤的關注點已經在悄悄變化著,以前只是為了監視,現在卻是在情不自禁地關注。
唐雪瑤還未從剛才的思緒中走出來,雙眼無神地盯著棋局,連南宮哲瀚走到面前了竟也沒有察覺。
“在這兒放個白子不就可以了。”南宮哲瀚低下身去,食指嗒嗒地敲得棋盤直響。
聞聲,唐雪瑤馬上回過神來,順著南宮哲瀚的手指看去,細細揣摩著,前傾起身子,拿起白子落了過去,彷彿醍醐灌頂一般,一臉驚喜道:“原來是這樣,我怎麼沒想到,這樣的話棋局就可以解了。”
南宮哲瀚並不覺得什麼,他的棋藝是極好的,只是他有些喜歡那個女人崇拜的眼神,拿起一旁的書翻了翻,雲淡風輕道:“以後有什麼不會的可以問孤。”
“好。”一陣驚訝之後,唐雪瑤仰頭微笑,乾脆回道。
“原來父王的棋藝也這麼好,那不如父王和母后比一場怎麼樣?”南宮晴月見兩人都喜歡下棋,似有一種不相上下的樣子,於是大膽提議。
畢竟南宮哲瀚在看摺子,唐雪瑤是不想打擾的,所以有些為難地看著南宮哲瀚。
南宮哲瀚還以為唐雪瑤不想比,於是低身攬著南宮晴月故意挑逗道:“算了,免得輸了,你母后面子上過不去。”
什麼嘛,這麼大的口氣,人家明明是在替他著想:“好,比就比。”說著,唐雪瑤很不服氣地伸手去撿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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