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塗個藥膏,為什麼費這麼大勁啊。”秦思綿明明想說謝謝,可偏偏一開口就是這句。
【我在說什麼啊,怎麼這個聲音自己聽著都這麼討厭?】
秦思綿壓抑著心頭的躁動,依舊沒有改口,也不解釋。
自從發現畫裡的林素,還有那本不讓自己動的畫冊,秦思綿的心裡就彷彿瞬間長出了荒草似的,又刺撓又有些疼痛。
“距離最近的燙傷膏在這,也不算費勁吧。”梁遠成聽著秦思綿的心聲,莫名得意,你也有今天,以往都是被你氣得半死。
“而且……”梁遠成塗好了藥膏,輕輕放下秦思綿的手,向四周看了看,“我很想讓你看看我的秘密基地,這裡藏著我所有的遙不可及的夢。”
遙不可及的夢?
秦思綿的目光,再次落在那幅未完成的畫上。
看這個顏料的程度,肯定不是近期畫的,那時候梁遠成還不認識秦思綿,所以畫上的人只可能是林素!
默默嘆了口氣,秦思綿想起身了,她可沒那個耐心,聽丈夫在這裡細細訴說當年的情愫還有愛而不得的悲涼。
即便,就是個掛名的而已。
【不是,他不是和林執事是一對嗎,之前還對呂家駒動手動腳,這傢伙到底喜歡什麼型別啊,從林素到呂家駒,這跳躍也太大了吧。】
“你不好奇這裡怎麼會有燙傷膏嗎?”梁遠成不理會秦思綿的腹誹,靜靜說道。
“是有點奇怪。”秦思綿摸了摸手指,不知道是不是藥膏的作用,她竟然漸漸地真不感覺有多麼疼了。
“我小時候很喜歡畫畫,特別是畫一個夢裡的人。可是我媽是不可能讓我學藝術的,我必須學習金融管理和影視相關,以後好繼承我爸的公司。”
梁遠成說著,拿起一支畫筆擺弄著。
“後來我在這裡偷偷建了這個,所有人都不知道,不高興的時候,我會躲在這畫畫,畫那個人。”
秦思綿微微皺了一下眉,一想到梁遠成心心念念畫著林素,她就渾身不舒服,可梁遠成的孤獨,還是讓她不忍心打斷,只能繼續聽著。
“剛剛繼承公司的時候,我在董事會上否決了我媽的提案,然後就躲在這,她發了瘋似的滿公司找我,甚至為了逼我出來,把電都斷了。那是個冬天,很冷,我就點燃了一些木框取暖。”梁遠成說著,露出胳膊上一塊燙傷的疤痕。
秦思綿狠狠皺了一下眉頭,她相信吳敏霞女士是能幹出來這種事的,可梁遠成當時也還不到二十歲,在母親眼裡,不該還是個孩子嗎?
“後來我在這裡放了很多東西,特別是燙傷膏,怎麼樣,是不是很好用?”梁遠成笑著看向秦思綿。
“確實……”秦思綿點了點頭,不想讓梁遠成看見自己微微紅了的眼眶。
“你這其實挺好的,一般人羨慕不來呢。”為了掩飾尷尬,秦思綿一邊偷偷抹眼淚,一邊向旁邊看去,故作輕鬆地岔開話題。
“這麼考究,裝飾的很漂亮,這些鏡子也……”秦思綿看著旁邊幾塊裝飾的鏡子,忽然愣住了。
那是什麼,林素的畫像!?
不對啊,畫像怎麼還皺眉頭眨眼睛啊!?
那是……
我!?
轟隆一聲,秦思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