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氏聽到聲響,本想送他,但想起昨晚的爭執,又坐回椅子,嘆息著休息。
不知何時,秦嬤嬤帶著丫鬟進來,喚醒了呂氏,她揉著額頭問道:“現在是什麼時辰了?”
“夫人,您怎麼在這裡睡著了?”秦嬤嬤看到呂氏睡在窗邊的矮榻上,急忙走過來,伸手扶起。
“該用早膳了,夫人您不舒服嗎?臉色看起來這麼差。”
呂氏並非生病,而是擔憂昨晚發生的事,整夜未眠,直到聽到侯爺離開,才稍微安心地睡了一會兒。
她擦了擦臉,對著鏡子看著自己憔悴的面容,“長歌回府鬧得不得安寧,我怎能睡得安穩?焉兒和恆兒呢?”
“大公子昨晚又喝了酒,現在還沒醒,二小姐一早就說有事出去了。”
秦嬤嬤為呂氏梳理頭髮,輕聲回答,眼中流露出對她的憐惜。
呂氏深深地嘆了口氣,她這一對兒女真是讓她操心,一個生氣就喝酒,一個生氣就往外跑,沒有一個能讓她省心的。
但事已至此,只能等侯爺下朝後再說了。
呂氏揉了揉太陽穴,“我沒胃口,出去走走。”起身的瞬間,就見連翹哭喊著跑來。
“夫人,大小姐不見了。”
呂氏臉色驟變,快步上前,給了連翹一巴掌,“大呼小叫的,成何體統?你不是一直在紫薇苑嗎,長歌怎麼會不見了?”
連翹低著頭哭泣,一五一十地說了昨晚發生的事,身體顫抖著回話:
“今早起來,奴婢去打水,發現大小姐不在,床上的被褥也是冷的。”
“奴婢找遍了紫薇苑,未見大小姐蹤影,二小姐也不在府中,於是奴婢便前來向夫人稟告。”
“那還不快去找?長歌身體不適,若有差池,我定不輕饒!”呂氏厲聲斥責,急忙走出屋外,命令僕人尋找穆長歌。
呂氏與秦嬤嬤四處尋找,經過翠竹閣時,呂氏突然停下腳步,瞪大了眼睛,“長,長歌?”
穆長歌打著哈欠望向呂氏,“喬夫人?這麼一大早的,喬夫人怎麼如此匆忙,府中發生了什麼事?”
呂氏哪裡顧得上聽她說話,滿腦子都是昨晚送走的人是誰?呆呆地看著穆長歌,一時回不過神來。
秦嬤嬤也不清楚昨晚的情況,但隱約覺得呂氏有些不對勁,輕輕拉了拉呂氏的衣袖。
“夫人,莫非大小姐昨晚宿在二公子的院子裡了?”
“長歌,你昨晚是在你阿兄的房裡過夜的嗎?”呂氏回過神來,詢問道。
穆長歌輕輕點頭,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回答,“昨晚長歌不慎惹怒了侯府,感到非常懊悔,便遣走了連翹,枝兒多嘴我打了她。”
“誰知道她那麼脆弱,一打就暈了,我無奈之下只好把她放在榻上,出來透口氣就到了這裡,後來就睡著了。”
阿嚏!穆長歌不經意間打了個噴嚏,揉了揉鼻子。
“對不起喬夫人,長歌穿得單薄,阿兄的房中又沒有生火,可能又著涼了,告辭。”
阿嚏聲不斷,穆長歌抱著雙臂,轉身朝紫薇苑走去。
呂氏卻感到天旋地轉,昨晚送去宮中的竟是枝兒,這該如何是好?侯府該如何解釋這場誤會?
她急忙抓住秦嬤嬤的手,“快,幫我梳妝更衣,我要立刻進宮找侯爺。”
“夫人,您這是怎麼了?大小姐不是好好的嗎。”秦嬤嬤一臉困惑,大小姐在府裡,找侯爺做什麼?
呂氏只簡短地說了句,‘快走,’兩人迅速回到蘭馨堂,換上衣服,急匆匆地前往宮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