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長歌俯身檢查枝兒,從她衣袖中取出一包東西,嘴角勾起一抹邪笑,將其倒入茶水,掰開枝兒的嘴灌了下去。
扶著枝兒上榻,替她換上自己的衣服,整理好一切後,熄滅蠟燭,提著水桶離開了房間。
左右環顧一番,打著哈欠離去。
不久,三五個家丁,手持形似袋子的東西,偷偷潛入屋內,迅速扛起沉重的布袋離開。
穆長歌隱匿在暗處,將這一切盡收眼底,冷冽的眸子中殺意瀰漫,纖細的手指緊握,指尖深深嵌入掌心。
滿口恩情的侯府,竟然是個汙穢之地。
穆長歌悄無聲息地跟隨至大門口,家丁將人塞進車內,與侯府管家交談幾句後,管家駕車離去。
家丁隨手關上門,急忙向後院走去。
穆長歌一路尾隨,來到蘭馨堂,見人進入屋內,四下環視一番,從側面悄悄爬上屋頂。
掀開瓦片,目睹喬侯爺放下藥碗,輕咳幾聲,“事情辦妥了?”
“是,已經送去了。”
喬侯爺揮手遣散了家丁,扶額嘆息,“真是孽緣啊!”
“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?人已經送去了,那焉兒又該如何是好?”呂氏拿著手帕拭淚,滿臉憂愁。
喬侯爺煩躁,“就知道哭,除了哭你還會什麼?若不是今日離宮見到晉王,我會這麼急著把她送去?”
“晉王為何要長歌我不清楚,但我想應是與太子和長青有關,晉王得償所願,退婚之事應該可以答應。”
起身站立,揹著手來回踱步。
呂氏抬起朦朧的雙眼,“長青可有生還的機會?我的心七上八下,幾日都未能安穩入睡。”
喬侯爺腳步一頓,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。
“林江關地處要塞,山巒疊嶂,黑風崖最為險峻,長青在那墜崖,生還的可能微乎其微。”
“當年,我為了戰功,與穆雲意見不合,追擊至黑風崖,不慎落入陷阱……”
“血流成河,屍橫遍野,他們夫妻長眠於此,而我卻成了侯爺。”
“別說了!”呂氏突然打斷,緊握著手,不願再看喬侯爺。
喬侯爺猛然回頭,“為何不讓我說?你心裡有穆雲,但他心裡只有梁瑛,你嫁給我卻又覺得我無能,可這榮華富貴是誰給你的?”
“我為了這個家,讓長青替恆兒出征,讓長歌受罰,我背信棄義在先,你卻處處責怪我。”
“你心神不寧,悲傷不已,我就不是嗎?”輕哼一聲,甩袖離去。
隨著一聲巨響,門砰地關上,呂氏嚇得渾身顫抖,捂著胸口,淚水奪眶而出“冤孽啊,真是冤孽!”
哭聲在屋內迴盪。
穆長歌緊盯著看似柔弱的呂氏,眼中滿是恨意,牙齒咬得咯咯作響,卻將憤怒吞入肚中。
她迅速蓋上瓦片,從屋頂下來,站在暗處,目光緊盯著蘭馨堂裡亮著蠟燭的兩間屋子,眼中殺氣四溢。
喬家何止是背信棄義?
他們不僅忘記了救命之恩,還利用他們兄妹來維護侯府的光鮮外表。
喬侯爺呂氏,我穆長歌要為穆家滿門忠烈討回公道!
穆長歌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,轉身消失在夜色中……
天還未亮,喬侯爺拖著疲憊的身子前往早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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