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啟十年,臘月初七。
冬風夾雜著雪花敲打窗欞,寒意襲人。
穆長歌蜷縮在乾草堆裡,單薄的衣衫裹著她瘦骨嶙峋的身子。
眼底卻含著一絲堅毅,死死盯著面前一隻同樣瘦弱的老鼠。
這是她今天的早餐!
老鼠吱吱的靠近她時,穆長歌瘦弱的手快速探了過去。
掐住老鼠的脖子,老鼠尖叫著蹬踹幾下,沒了氣息。
穆長歌剛要大快朵頤,房門觸不及防的被踹開。
“穆長歌,沒死就趕緊起來,侯府來人接你了,莫要小侯爺等急了。”
不等穆長歌適應門口刺眼的光線,身形渾圓的嬤嬤,已經轉身走了。
小侯爺?
莫不是原主的義兄喬恆?
穆長歌剛要起身坐起,背脊的傷口瞬間撕裂,隱隱有血水流出,痛的她悶哼一聲。
雙手撐著地面,眸子緊縮。
她本是二十一世紀女特工,執行任務遇險,中彈身亡,睜眼竟然魂穿到古代侯府養女穆長歌的身上。
原主與胞兄穆長青幼年家中變故,被託孤喬侯爺。
雖不是親生,候府感念穆家曾有恩喬家,對他們兄妹倒也視如幾齣。
隨著喬焉出生,他們長大,對兩兄妹的寵愛便淡了。
原主兄妹自幼知曉身世,懂得感恩,明白何為寄人籬下,處處謙讓,乖順懂事,不爭不搶。
三年前,穆長青戍邊後,穆長歌第一次隨侯爺一家進宮參加春日宴。
賞花時,喬焉獻詩,暗喻長寧與太子兄妹情深,卻用詞不當得罪了長寧公主。
情急之下,直指此詩是穆長歌為她阿兄喬恆所作。
長寧公主為了一血羞辱,怒斥侯府教女無方。
喬恆一怒之下,打了穆長歌,痛斥她不知羞恥。
喬家為護著喬焉,指責原主有為倫常。
不懂規矩,有辱喬家門風。
原主被長寧罰辛者庫為奴為婢,一晃三年。
這三年她受盡虐待,食不果腹。
前幾日,素未謀面的晉王招她入宮伺候,她卻在晉王宮中看見了長寧公主。
一時失神打翻了水桶,不僅捱了一頓鞭刑,還不許醫治,丟回辛者庫香消玉損,她就成了原主。
原主的身子已經傷了根本,又缺吃少喝,穆長歌至今沒能恢復體力。
三年來,侯府從未有人看過原主。
今日竟然來人接她?
可惜,原主沒等到這天!
但是為了調養生息,她必須先離開這裡。
等身子養好就去邊關找穆長青。
穆長歌強撐著起身,頓感頭暈目眩。
好不容易穩住身子,才一步一晃的走出門。
寒風入骨雪花撲面,她不禁的打了個冷顫,頂著風雪走向宮門。
待看到著藏青色狐裘,雙手交疊寬袖,劍眉入鬢,身姿挺拔如蒼勁松柏的義兄。
穆長歌感受到原主彌留之際那句,‘阿兄你騙了我,’忽地心下酸楚。
原主喚喬恆十五年阿兄,同出同進,同桌而食,習字作畫,騎馬射箭,形影不離。
穆長青戍邊,原主傷心病倒,是喬恆衣不解帶日夜照顧。
並且允諾,照顧她一輩子,永不背棄。
可那日一切都變了,當真是有違綱常所致,還是,喬恆從未喜歡過原主?
如若不喜歡為何招惹,不拒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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