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長歌心底有疑問,更替原主不值,恨意升騰,盯著喬恆一言不語。
喬恆瞧著衣衫單薄,面色如紙,唇瓣乾裂滲血的穆長歌,眉心微蹙,不滿與揪痛交融。
她怎變成了這樣?
“長歌……”
喬恆伸出手,輕喚了一聲。
穆長歌聽見久違的聲音,心底莫名的動容,五味雜陳。
許是原主殘留的情感所致,她才這般心酸刺痛,站在原地俯身行禮,卻不想跪在了地上。
“見過小侯爺。”
喬恆伸出的手,空落落的懸在半空。
他在穆長歌眼中看到了疏離,還有一絲從未見過的犀利!
三年未見,難道是忘了曾經的情誼,還是心有怨恨?
喬恆不由得收緊手指,剛要開口,身後的馬車傳來清脆的聲音。
“阿姐。”
喬焉掀開車簾下車,快著步子上前,伸手挽住喬恆的臂彎,看向穆長歌,眸子一驚。
“阿姐可是病了?這般憔悴。三年前,是嫣兒不懂事口快,害的阿姐受苦,阿姐可會記恨?”
喬焉那雙無辜和愧疚的眼神裡,卻透著晦暗不明。
穆長歌瞧著茶味十足的喬焉,心下嗤笑,輕佻一句不懂事可會換回原主的命?
茶裡茶氣,裝腔作勢,旁人吃這套,她可不會。
自己既然佔了原主的身子,又對她的遭遇感同身受。
這侯府,她便要替原主闖一闖!
“喬小姐這聲阿姐,奴,穆長歌受不起,也不敢記恨。”
喬焉先是一愣,看向喬恆。
“穆長歌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之前連句阿兄都不肯叫,現在又自稱為奴,說不記恨,是想羞辱嫣兒嗎?”
喬恆怒喝一聲,抬手打在穆長歌臉上。
猝不及防的一巴掌,穆長歌沒能躲開,硬生生接下。
抬著頭凝視滿臉怒氣的喬恆。
喬恆瞧見她臉上深深的紅印,頓感手足無措。
她也是侯府的小姐,疼在心尖的妹妹,藏在心底的竹馬。
如今再見她,自己怎會這般狠心,著實嚇了自己一跳。
可穆長歌那雙銳利可憎的眸子,又讓喬恆恨意升騰。
緊著手不去看穆長歌,“算了,回侯府!”
算了,憑什麼?
穆長歌呵呵一笑,“小侯爺打人的力度不輸當年,長歌受教了。可當年的事並非我一人的錯,如何算了?”
喬恆眸光一怔,她還有臉質問三年前的事,真是不知悔改。
攥著手指,齒尖輕嗤一聲,“是你暗生情愫,誤會我對你有情,打你可有錯,想還回來不成?”
“小侯爺明知我對你有情,為何不拒絕?一句誤會就把自己摘的乾淨,我淪為笑柄,受罰三年,不該還嗎?”
穆長歌本不想鬧僵,可原主受的苦歷歷在目,痛在心底,火氣就上來了。
句句逼問。
喬恆氣的五官扭曲,一步上前,伸手抓她,穆長歌抬手給了他一巴掌。
喬焉驚聲,嚇呆原地。
喬恆愣神,舌尖抵了下面頰,冷聲一笑,看向穆長歌,“我真不該來接你,我們走。”
拉著呆若木雞的喬焉上馬車,揚長而去。
穆長歌看著遠走的馬車,眸底閃現陰霧,抱著臂膀前行。
風雪之中,一輛馬車由遠及近,穆長歌本能的求生欲支配她伸手求助,怎料眼前一黑,暈死雪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