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可氣的是,喬侯爺以喬恆婚期在即為由,懇請他恩准,成婚後出征。
雖是答應,可又要拖上幾日,他若執意讓喬恆即刻出發,長寧勢必大鬧一場。
婚事定了三年,侯府今年才提上日程,不是有意?
靖安帝一肚子火氣,步履生風,一語不發,齊公公勸慰,生怕龍顏大怒,小心翼翼引路。
推開門,靖安帝進殿,齊公公隨手關上門,後在門口。
穆長歌聽見有人進來,挺了挺身子,轉身看向靖安帝,撲通就跪了下來,“長歌見過皇上,吾皇萬歲萬萬歲。”
靖安帝沒說話,而是徑直走向龍椅,扶衣而坐,冷聲道:“穆長歌,你可知罪?”
“長歌知罪,但長歌也是無心衝撞柳太醫。”穆長歌抬起含淚的雙眸,任由眼淚滴落,嘴角掛著苦笑。
“皇上曾說過,長歌知錯能改便是新生,可除了皇上太子,無人信長歌。”
“紅顏禍水,為奴三年不知羞恥,忘恩負義,不敬長輩,這些並非長歌所願。”
穆長歌將離開侯府的事,蕭逸屢次登門求娶,喬恆兄妹上門問罪,找到蓮香,太子府遇見柳太醫,一五一十說出。
她本想著靜養,不在結怨,可沒人讓她安生,甚至說她仗著太子恩澤,囂張跋扈。
她一個孤女,揹負罵名無所謂,可蕭策不能為了她,被人詬病,拒絕蕭逸是她不喜,頂撞柳太醫是他輕賤人命。
穆長歌悲憤激昂,恨與無奈交融,看著面色複雜的靖安帝,心下一橫,說道:
“長歌阿兄救太子生死不明,卻成了柳太醫口中的理所應當,榮幸之至,長歌斗膽問皇上,臣子的命就不是命?”
“臣子效忠皇上,是臣子之責,臣子為國捐軀,是英雄忠烈應被敬仰。”
“長歌犯錯一人當,今日面見皇上是請罪,也是懇請皇上,應允長歌出征,赴死林江關。”
雙手交疊高舉過頭頂,匍匐行以大禮。
一句赴死,驚得靖安帝紅了眼眶,心顫眸色深深,滿朝文武英才無數,卻不如一個女子。
十八歲的花樣年華,卻說出讓朕暖心又敬畏的言詞,朕怎會不給她機會?
靖安帝沉了沉氣,“穆長歌你確實狂妄,敢質問朕?那朕告訴你,誰人的命都是命。”
“朕知你有改過之心,也知短時間內,世人不會改變對你的看法,但你堅定有信心,值得朕讚揚。”
“穆長歌,朕封你為振威中郎將,官居正四品,一萬黑甲衛聽你號令,擇日聖旨下,即刻出徵。”
鏗鏘有力的聲音落下,穆長歌熱淚盈框,抬起激動的雙眸,“臣穆長歌領旨謝恩,吾皇萬歲萬萬歲。”
“朕信任你看好你,莫要朕再對你失望,回府等待聖旨吧。”靖安帝決然下賭注在穆長歌身上,很是欣慰的擺了擺手。
穆長歌道:“皇上信任長歌,長歌也想為阿兄,為穆家,更是為自己拼出一條不一樣的路,定不負皇上眾望。”
抿唇點頭,已是承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