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清額頭冷汗直冒,心底湧現出劇烈的無力和屈辱——明明他們年歲相當,怎麼實力卻能相差到如此多的地步?他在好像只出五分力的沈臨淵面前甚至全程都在被壓著打,沒有任何還手之力。
“噗……”
趙清抵抗不了如此強大的威壓,生生嘔出血來。
下一秒,沈臨淵的長劍猛然戳進趙清的肩膀。
沈臨淵侵身逼近問:“還不投降?”
劇痛讓趙清眼前都出現了短暫的眩暈,他狠狠咬牙,卻說:“我不投降。”
又過了幾十招,趙清腿和腰再度多了許多傷。
被重重掀翻在地,趙清清楚地感覺到肋骨斷了幾根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咳嗽起來肺腔似乎都充著血。
沈臨淵慢條斯理繼續冷漠地詢問:“還不投降?”
趙清咬牙切齒,聲音近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:“我……我絕不投降……”
被打昏死抬下去也能勉強保住尊嚴。
投降就一無所有了。
沈臨淵卻好像猜中了趙清的意圖所以就是不願意給他痛快似的,每次在趙清難以忍受之際又故意給他留些喘息的空間,且從不去傷他的要害部位和命門軟肋處,但卻時不時地左來一下右來一下,以至於趙清想要閉眼裝昏都做不到。
太痛了。
他實在是裝不了一丁點。
如此幾百個回合下來,連楚琉都隱約覺察出了異常:“他們二人之間還有舊怨?”
蘇瑤睜著眼睛說瞎話:“應該沒有吧,趙清這種修為都能跟沈臨淵打得有來有回的,不足以證明沈臨淵對他頗為手下留情了嘛。”
手下留情?
高手過招,瞬息生死。
誰會給對手留有喘息的空隙?
除非是差著很大一段距離的對手,才會像猛虎逗螻蟻似的這般留手。
也不能被稱之為留手。
戲弄更合適。
果然——趙清很快像是終於有些堅持不住了,他以劍撐地甚至都得半跪才能穩住身形,而沈臨淵卻還是長身玉立,一塵不染,端著的就是一派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好形象。
血都沒往月白色長衣上濺一滴。
“還不投降?”
冷漠到一絲人情都沒有的聲音再度響起時,趙清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四肢百骸都泛著劇烈的痛意。
撐不起身。
掀不起眼。
但痛得很卻偏偏就是昏不過去。
見趙清依舊沉默著表示拒絕,沈臨淵終於握緊長劍緩緩地對準了趙清的命門。
“我沒有時間跟你繼續耗,所以如果你再不投降的話,那我就直接——”
沈臨淵薄唇冷抿給出答案:
“廢了你。”
長劍裹挾著像是能將趙清整個人都震碎的力道而來時,趙清連撐結界的力氣都沒了,萬念俱灰憤恨不甘地閉上眼睛,但痛意卻遲遲未到。
良久,趙清試探地睜開眼就看到有人擋在了他面前。
嗯?
與此同時不止趙清,連觀賽席上的蘇瑤也情不自禁地站起了身。
沈長復怒不可遏地斥責道:“只是試煉而非廝殺,你卻就敢下此重手?如此頑劣嗜殺——沈臨淵,我平日裡難道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