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現在……不甚方便。”沈臨淵似有短暫的遲疑,“有什麼事你說就好。”
好吧。
蘇瑤也沒多想,“今天第一批比賽選手的名單出來了,跟我對戰的是藏頃派的木馮春,對這個人,你有什麼印象嗎?”
沈臨淵蹙眉思索了片刻,“他似乎是木系靈根,所鑽研的流派也很克你。”
蘇瑤嘆氣。
對。
“萬物雖然相生相剋,但也架不住有人將自身的術法修為提升到極致。就好比一滴水克不住燎原之火,倒灌之水亦能沖垮淹沒森林。”沈臨淵看出了蘇瑤眉眼間的愁苦,他聲音很輕地這般安撫說,“就算他比你修為境界高,你也不必過分擔憂。一池之水也難以能徹底撲滅點點星星的燎原火,除非他是打算跟你一戰就徹底消耗盡他所有靈力,但,你覺得他會把你放在眼裡嗎?”
蘇瑤默默沉思——對哦,因為靈根相剋,她現在焦頭爛額,而木馮春現在必定是傲慢狂妄的,那她所做的就不該是自怨自艾就此躺平,而是將擺爛表露在表面,徹底讓木馮春不把她放在眼裡,她才有可能真的背水一戰,這一戰才有可能略有勝算。
唔。
唔。
蘇瑤又問:“那我現在鑽研金系術法還有用嗎?”
沈臨淵的嘴角似乎不動聲色地抽了抽。
蘇瑤立刻就明白了:“好的我不做他想了。”
打定主意,明白前路。
蘇瑤握拳:“那沈師兄你好好休息,我不打擾你了。”
“嗯。”
傳音鏡滅了後,沈臨淵將其貼身放好後,才掩唇很輕地咳嗽了兩聲。
房間裡給沈臨淵準備泡藥浴的醫師不動聲色地加了些熱水,離開時對上在外等候的沈長復,就說起了此事。
沈長復這才恍然大悟:“我說這段時日他怎麼總是隨身攜帶那面傳音鏡,原來那竟是蘇瑤送給他的。”
那之前沈臨淵和趙清大打出手,很大可能也是沈臨淵吃醋所以故意為之。
這種感覺——
很微妙。
沈長復神色複雜,他先前總覺得他的兒子太過優秀也太過冷峻了,似乎缺乏正常妙齡男女間該有的情緒。一天到晚就只知道鑽研劍道鑽研進修,從沒聽說過沈臨淵有什麼喜歡的事物或者人,他接人待物都是倨傲淡漠的,面對什麼都能面不改色,打或罰,沈臨淵都坦然接受。
有時候就連沈長復都懷疑沈臨淵是不是天生七情六慾就弱。
但是最近,沈臨淵卻做出了很多出格之舉——而這些出格之舉很多也都是因為蘇瑤。
這……
算是好事嗎?
沈臨淵過分倨傲淡漠的時候,他終日都盼著沈臨淵能像是正常人擁有七情六慾,但是沈臨淵真的往前一步,他又擔心這段感情或者蘇瑤會不會影響到沈臨淵的道心。
看沈長復憂心忡忡,管家出言寬慰:“老爺不必擔心,少爺行事一直都有分寸的。”
“他如果有分寸還能搞得出來這種事?”提及此事沈長復便怒不可遏,“青山宗把他送回來的時候,你難道沒看到他什麼樣子嗎?”
臉色煞白到一絲血色都無。
回來後昏睡了幾日,醒來後就每天都泡藥浴四個時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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