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病房的門被猛地撞開。
解梅梅渾身溼漉漉地衝了進來,它徑直跑到病床邊,用溼漉漉的腦袋蹭了蹭她的手。
“嗚……”它低低地嗚咽著,像是在呼喚她。
葉嘉怡震驚地看著這一幕,眼淚瞬間湧出:“阿雪……梅梅來找你了……”
病床上,解從雪的睫毛劇烈顫抖著,一滴淚從眼角滑落。
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,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:“……姥姥……”
解從雪的手指緊緊攥著,眼淚無聲地滾落。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,只能發出低啞的嗚咽。
“姥姥……姥姥……”她一遍遍重複著,彷彿這樣就能讓老人回來。
葉嘉怡站在一旁,眼眶通紅,拳頭攥得死緊。
她恨祁天縱,恨夏海露,恨這該死的命運。
“阿雪……”她終於忍不住,上前一把抱住她,聲音顫抖,“別這樣……姥姥不會想看你這樣的……”
解從雪的身體在她懷裡劇烈顫抖著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。
解梅梅嗚咽著,舔了舔她的手,彷彿在安慰她。
“為什麼……”解從雪終於哭出聲,“為什麼偏偏是姥姥……為什麼偏偏是我……”
葉嘉怡咬著牙,眼淚砸在解從雪的肩膀上:“解從雪,我們離開這裡吧,好不好?我帶你走,我們再也不回來了……”
解從雪沒有回答,只是死死抱著解梅梅,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三天後。
病房的門被推開。
祁天縱站在門口,臉色蒼白,眼下青黑一片。他手裡捧著一束白菊,腳步沉重地走了進來。
葉嘉怡猛地站起身,擋在病床前:“滾出去。”
祁天縱沒有看她,目光直直落在解從雪身上。
“軟軟……”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,“對不起。”
解從雪緩緩抬頭,看向他。
他的眼裡盛滿了痛苦和悔恨,可那又有什麼用呢?
姥姥回不來了,她的腎也回不來了,她的人生……早就被他們毀得乾乾淨淨。
“對不起?”她輕聲重複,忽然笑了,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,“祁天縱,你的‘對不起’,值多少錢?”
祁天縱渾身一震,手裡的花束差點掉落。
“我……”他張了張嘴,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。
他能說什麼?
說他不知道姥姥會因此去世?說他後悔了?說他其實……從始至終,愛的都是她?
太可笑了。
解從雪看著他,忽然覺得疲憊至極。
她曾經那麼愛他,愛到願意為他付出一切,甚至生命。
可現在,她連恨他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“你走吧。”她輕聲說,“我不想再看見你了。”
祁天縱站在原地,像是被釘住了。
“軟軟……”他聲音哽咽,“給我一個機會,求你……”
葉嘉怡冷笑一聲:“機會?祁天縱,你配嗎?”
解從雪閉了閉眼,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解梅梅的腦袋。
狗都比人忠誠。
她深吸一口氣,睜開眼:“祁天縱,你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我……就離我遠一點,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。”
祁天縱的臉色瞬間慘白。
最後,他踉蹌著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