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緊張是一種情緒，我們不用克服，緊不緊張，事情還是要辦。”
“成了，留下，不成，回去上學唄。”
“沒有什麼大不了。”
寧采薇輕輕的笑著，說出的話，雲淡風輕，好像沒把這件事，當做一件大事。
趙明瑞疑惑地抬頭，他娘都害怕了，明明說要和他一起去考試，結果臨時不去了。
可是二嬸剛剛的話……
“如果我沒考上，二嬸不會失望嗎？”
“我娘說，二嬸為我打算著將來，如果我沒考上的話，二嬸會傷心吧？”
尤其是這些日子，他娘每天都耳提面命，他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。
可他心裡也知道。
如果不是二嬸買了店鋪和院子，他連考試的機會都沒有。
這個機會，是二嬸幫他爭取的。
“失望？”
寧采薇側過頭，看著比自己矮了一頭的趙明瑞，淺淺地笑著，卻搖了搖頭。
“不會，成績分數，不是評判一個人的標準，成績不好的人，不代表人品不好，不代表三觀不正，不代表這個人。”
“也許只是不擅長學習罷了。”
她這麼說完後，卻又說了一句，“可是……”
“一個人學習好，最起碼能代表一件事，這個人的心智堅定。”
“我也知道，書本上的知識，枯燥無味，我也明白，上課坐在課堂上，難受異常。”
“可有的學生克服了，那將來有什麼困難，是不是也可以克服？”
她的話，好像是另外一個角度。
趙明瑞低下頭來，一邊走，一邊想著二嬸的話，甚至忘記了剛剛的緊張。
他是要當兵的人。
如果這些困難都克服不了，以後怎麼抗鋼槍，以後怎麼去戰場？
他趙家的兵，絕對不當孬種，絕對不當逃兵！
學習而已！
他的成績雖然沒當過第一，可也是前幾名，不過是一個板雲中學，他怎麼就上不得了？
“二嬸，我會考上的。”
剛剛還忐忑的少年郎，此刻卻滿目的堅定。
寧采薇沒有揉他的頭髮，少年已經初見崢嶸，她這個二嬸，能給予的，大概就是陪伴了吧。
“好，我相信。”
那進入考場的背影，帶著幾分雄赳赳氣昂昂。
板雲中學，很少會有轉學生，還是從村子裡轉過來的。
寧采薇說了很久，更是把明瑞的成績，還有明瑞的作業本，都拿了過來，爭取了這次考試的機會。
“我只是答應給機會，如果你家兒子考不過，還是回以前的學校吧。”
教導主任看著寧采薇，同為女人，她理解當母親的心理。
可是他們學校，也得考慮到升學率。
現在高考開始了，大學開放了，大家對教育終於重視起來，升學率也就成了重中之重。
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同情，就不顧學校。
“那不是我兒子。”
“但……他可以的。”
寧采薇站在窗外，看著裡面認真答題的孩子，他神色認真，倒是沒有大哥的憨厚，多了幾分古靈精怪。
“不是你兒子？”
教導主任這回是真的驚訝了，目光從屋子裡，轉向了寧采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