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叔父慶幸的同時，也不免疑惑。
都說這位周總不好相與，曾經還因為不長眼的攔路鬧出過那種事兒，怎麼今兒個這麼好說話？
倘若李嵩知道蔣家叔父心中所想，恐怕會嗤笑出聲。
走運罷了。
要是真得罪了周池遇，哪會有好下場？
蔣輝想起周池遇方才的模樣，驚魂未定地喘著氣。
“我都讓你別去了，你非不聽。要不是周總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，你早完蛋了！”
此刻已經陸續有一些人向他投來鄙夷不屑的眼神。
小門戶就是小門戶，在這種場合都能丟人。
蔣輝反應過來，懼怕的同時又不甘心地問。
“二叔，他......有那麼厲害嗎？”
蔣家叔父嘆了口氣，透過周池遇的背影，說起三年間周池遇上位後的種種。
“你父親一直沒讓你接手家裡的生意就是因為你太年輕，二十多歲了天天在外面和你的那幫狐朋狗友玩鬧，連這位的手段都不知道。前兩年他剛繼承周氏，在生意場上立威的時候，只要是擋在他面前的勢力，都因為各種原因沒落了。甚至還有些故意針對周家的企業，鬧得家破人亡。”
“這一切，可不都是這位的手筆。我還記得啊就在一年半前，有個不信邪的老傢伙想和周家搶南運河邊上那塊沒開發的工地，甚至還耍了陰招，結果沒兩天就有駭客惡意攻擊了公司電腦核心終端，所有的裝置資訊和商業機密都洩露，最後被周氏一舉收購。”
蔣家叔父雖然沒有明說，但言語中透露的資訊赫然指向了周池遇。
蔣輝剛要再問，便見方才最先接林娜話茬的那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。
他滿臉幸災樂禍，譏諷道。
“老蔣啊，你怎麼帶了個這麼沒眼力見的小輩來？你們蔣家是沒人了嗎，小心得罪周總呀。”
這下不僅蔣輝氣得不輕，連蔣叔父的臉色也不好看了。
“關你屁事！死胖子！”
最後還是前者沒沉住氣，瞪了那男人一眼後離開。
只留下中年男人意料之外的罵聲。
“你有本事再說一遍！”
然而他叫罵的功夫，蔣輝早就走遠了。
蔣輝一直走到招標行門口都不覺得解氣，他在自己的交際圈裡豪橫慣了，向來只有別人管他叫“蔣哥”的份，又被家裡人寵著長大，哪受過這門子鳥氣。
他靠著燈柱，心煩意亂之下掏出打火機就想點菸抽。
一旁的侍應生見狀，遲疑著阻攔。
“先生，我們這裡不讓抽菸。”
蔣輝轉頭，眼都不眨一下盯著侍應生，緊接著一巴掌扇了過去。
“老子做事用你來說，不就是這地方的一條狗嗎？你主子林娜到我們蔣家面前都只有跪下來給我端茶倒水的份。孃的真晦氣，姓周的和那胖子踩到我頭上來就算了，你也配？”
他越罵越兇，甚至上腳踹人。
侍應生被打得叫苦不迭。
直到一道清潤溫和的女聲響起。
“不好意思，請問周池遇周總在哪裡，我來給他送檔案。”
喬未晞沒想到一來就撞上這場面。
她瞧了眼滿臉委屈的侍應生，淡淡打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