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梨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覺得一個女人這麼礙眼。
從她回國開始,喬未晞就跟陰魂不散一樣,哪怕是和周池遇離婚了,她也能隔三岔五聽到喬未晞出現在他身邊的訊息。
先是周池遇私底下放不下喬未晞,再是她目睹二男搶一女的戲碼,還被蕭薔罵了一頓。甚至連周池遇主動提出要和她訂婚後,都還要把喬未晞接回公館。
美名其曰是把人放在身邊方便差遣。
沈梨才沒蠢到相信這種說辭的地步,同為女人,她對感情那事兒最為敏感,否則也做不到在知曉周池遇心意的十幾年裡,還能順利吊著他。
沈梨早有猜測,都說日久生情。
可恐怕周池遇的心,早就在不知不覺變了。她一想到要和喬未晞這種低賤的女人搶周池遇就渾身難受,更何況和周池遇的婚約本就是被迫,她真正喜歡的可是另有其人。
沈梨腦海裡浮現出一張俊秀卻不失豔氣的臉龐,眸光閃了閃。
沈梨的異樣並沒有人注意到,因為此刻比她更引人注目的是另外一邊。
蔣輝被保鏢架著還沒有消停,梗起脖子瞪向喬未晞,那眼神太直。喬未晞忽然覺得後背一涼,伸手捏住周池遇的袖口。
指節在襯衣純黑的底色襯托下更顯白皙。
男人垂眸,眼底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耐人尋味。
“他剛剛都罵什麼了?”
喬未晞微愣,把蔣輝嘴裡那些不乾不淨的話複述了一遍。
在聽到“情婦”、“裱子”以及“帶勁兒”這種侮辱人的字眼時,周池遇挑眉,轉身面朝蔣輝。
後者的不服氣在和周池遇對上視線的那一瞬間即刻消失了。
那眼神實在可怕,裡頭波濤洶湧,猶如黑海之下藏著的巨獸。
“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說話。”
話音剛落,伴隨著“撲通”一聲,竟然是蔣家叔父扛不住壓力率先跪了下來。
“周總,我知道這個臭小子現在得罪了你不會有什麼好下場,但是他是我大哥那房唯一的血脈,他母親早逝,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兒,那我們蔣家大房可就真的沒有後路了啊......”
“跟我有什麼關係?”
周池遇語聲淡然。
“蔣家沒管好小輩,一而再再而三地想騎到我頭上,難道還需要我為他的魯莽買單嗎。”
一句話,就把蔣家二叔醞釀了半天的說辭堵回去。
蔣輝實在是捅出了大簍子,看這架勢周池遇必定不會放過蔣輝。可蔣家主權者是他大哥,如果今天保不下來蔣輝,恐怕......
眼見蔣輝還彆扭著,沒有一點主動認錯的意思,蔣二叔咬咬牙,竟然當著眾多權貴的面磕上了頭。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只是想請周總看在我這把老骨頭心誠的份上,從輕處置他吧。”
頭髮半白的人了,把頭磕得咚咚響,口中還說著道歉的話語。
已經有不少旁觀者覺得他頗為可憐。
奈何蔣輝是個不爭氣的,蔣二叔已經為他做到了這份上,他居然還不知悔改。
一邊掙扎,一邊咆哮。
“二叔你瘋了,犯得著為這種事兒磕頭嗎?簡直丟我們蔣家人的臉。周總您也是,我只不過是和你朋友聊了兩句過分的話,您怎麼這麼較真。”
他這避重就輕的不要臉做派著實噁心。
喬未晞從西裝外套下露出半張臉,冷笑。
“原來蔣先生也知道自己過分啊,那還不快點和我道歉,省得你二叔他老人家把頭磕壞了。”
蔣輝沒想到她會接茬,剛想罵,就對上週池遇冷厲的眼神。
“阿輝!你能不能懂點事!”
蔣家二叔老淚縱橫。
連一直沉默著不敢插話的林娜也好言相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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