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七吐了吐舌頭,她就知道。
去了侯府後,她就知道一個道理了。
像她這樣的草芥,在這些大人物眼中,壓根不算是人。
高門大戶中砌起的一磚一瓦,那都帶著點血。
“那嬸嬸,我們有什麼是現在能做的啊?”
她只會殺豬,去肉攤賣肉,熊屠夫一月能賺二十多兩,但京城的豬可比循州貴得多,楊大哥想來是賺得更多些。
再自己養豬,那賺得就更多了。
可這點錢和十萬兩差距也太大了…
想再弄個戶籍也是萬萬不能的…
“一穩一險,穩,我們在循州開幾間當鋪,當鋪是一本萬利的生意,我自小看了太多奇珍異寶,也不怕當賠了。就是得請世子吃飯,給他分成,讓他保證當鋪受到官府的保護。”
桑七噎了一下,當真就是想要賺的多,必然避不開得和官府打交道,就得有人脈…
而世子,是她們如今唯一能稍微用用的人脈…
鄭凝珍笑著摸摸她的頭,“就是委屈我們阿七了。”
桑七搖搖頭,“沒事,一間當鋪大概能賺多少銀子?”
“少說一千多兩吧。”
有先前一萬多兩打底,桑七反而有些失望了。
才一千多兩啊…
鄭凝珍繃不住,笑了出來,“你還嫌上了,沒有一個個一千多兩,從哪攢出萬兩再去打點賺更多?”
桑七深吸口氣,站起了身,“那我們趕緊走!”
鄭凝珍點了點下巴,“走,先去摸清循州當鋪的情況。”
有輛馬車還是方便的。
足夠三個人坐。
裴猊不想跟在馬車後面一直飛,鑽進了馬車裡。
鄭凝珍本來在簡單畫著循州的道路,當下手都有些抖了。
桑七看看她,又看看紙上的墨團,“嬸,要不你給我說,我來畫?”
主要就是挺心疼紙的,她從小就聽村裡人說唸書那是有錢人才能做的事。
筆墨紙硯貴得不得了。
鄭凝珍趕緊把筆塞到她手裡,“你就看著外面,再憑印象來畫路。”
桑七犯了難,她不會寫字,畫的就是簡單的路,畫的多了,就有些記不住了。
裴猊貼心地拿過紙筆,簡要地繼續畫,又將前面的補充好。
補充了各個當鋪的名稱,還簡單加了個人多人少。
鄭凝珍看著直誇,“小郎君這字當真是不得了,字如其人!”
大刀闊斧的,風骨峭峻。
裴猊沒說話。
馬車晃到城門口時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