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凝珍可不這麼覺得,世子這麼說只能說明她還有利用價值罷了。
桑七在牆角聽了好一陣,才走了進來,有些雀躍,“嬸,你想好我們怎麼賺錢了?”
能不被鎖了,跟著嬸賺錢她當然高興。
衛樂湛起身,取出了金釵給她,“這個你收好。”
桑七接了過來,還給了鄭凝珍,“嬸嬸你拿著。”
這可是嬸子的嫁妝,更是嬸子孃親留給她的,她不能要。
衛樂湛沒想到會是這個場面,有些心堵。
鄭凝珍還從來沒收回過送給別人的東西,有些不好意思,“等咱賺了銀子,嬸子再給你送!”
桑七笑得燦爛,“我記下了。”
衛樂湛只感覺自己在這裡很多餘,他快步走了。
他一走,桑七伸展了身子,整個人都更輕鬆。
鄭凝珍趕緊去把門關上,一臉神秘地拿起了桌上寫滿字的紙,“阿七,誰教你寫字呢?”
桑七也沒藏著,“就救回來的人,他還答應了會守著你,不讓你被擄走。”
“這麼好的小郎君去哪找啊,你可得看牢點。”
桑七覺得她是看不了夫子的,夫子來去如風。
“賺錢,我昨晚想了好多好多。我得賺很多很多銀子,比鄭家的銀子還多,再把鄭家的生意,銀子全搶過來!”鄭凝氣勢洶洶。
桑七想到鄭家那遍佈各州的生意,有些頭大。
鄭凝珍一眼就看出她的氣弱,“我娘也只是個普通商賈女,外公外婆去世後,娘獨自經營著一間香料小鋪。然後一步一步經營成了十間鋪子,在京城買了鄭家現在住的宅子。後來嫁給了我爹,讓手上生意更大更多。”
桑七很是佩服,“真厲害。”
鄭凝珍很驕傲,“是吧,所以不要怕,一切都是從無到有。我娘說的,第一步得是你覺得你能做到,接著去做,克服萬難也要咬牙堅持做到。”
桑七點點頭,“好,我聽嬸嬸的。”
“做酒樓生意要大量銀子前期投入,回錢也慢,如今還不考慮。布匹生意往往很少見新布坊開,這是有布匹商行,想要分一杯羹,得先想法子進商會,而且沒那麼賺,除非是做綾羅錦緞,賺有錢人的銀子才來錢快…”
鄭凝珍說得很細,她從小就在生意場上,自然對這些瞭如指掌。
“若說在當今世道,賺銀子最快最多的必然是去屯門港從海商手裡拿香料,再偷偷運回京,一趟能翻十幾二十倍。我手上還有一千兩,順利的話,這一趟就能賺兩萬兩,去掉本金開銷,一萬五千兩也能賺到。”
桑七聽得臉都紅了,一顆心嘭嘭直跳。
就像那一萬五千兩就在天邊遠遠地給她招手。
鄭凝珍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,“瞧你激動的,年輕真好,聽著暴利就想幹是吧?”
桑七用力的點點頭,跑一趟就這麼多,用一萬兩再跑一趟,那就有十萬兩銀子了。
她吐氣都要粗重好多了。
她不信這麼多銀子還沒法給自己重新弄個戶籍了。
想到自己手上能有十萬兩銀子,夠她幾百輩子都花不完,她嘴角揚得都要壓不住了。
鄭凝珍用手指將她嘴角往下壓,“打住打住,如今的我們身後只有算有算無的世子,這香料生意是做不了的。你可知律例對於走私香料怎麼判?”
桑七搖了搖頭。
“絞!”鄭凝珍戳了戳她脖子。
“你這小腦袋能被絞幾回?”
桑七吸了口涼氣,有種僥倖活下來的感覺。
“京城那幾家大皇商,誰家真不碰這生意?京城那些大香料鋪子,也是他們開的。哼,我們是還沒有能去碰的本錢,身後無人兜裡銀子不夠。遲早能去賺。”鄭凝珍一語道出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