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猊不耐煩地合上了書,旋身側步避開劍尖,一拳刁鑽地砸在了衛樂湛肋下。
衛樂湛急忙往後退,肋骨感覺像是斷了,疼得厲害。
但他絕不會在桑七面前,輸給別的男人。
裴猊一身黑衣,衛樂湛一身白衣,兩道人影宛如驚鴻掠水,打得難捨難分。
桑七仔細看著,裴猊這次沒用刀劍,用得正是教她的那套拳法。
她得趕緊好好學學,揣摩一二。
衛樂湛注意到了桑七的眼光,以為她是在意自己,招式間因為分心亂了章法。
當鋪裡其他人這會正忙得要死,誰也顧不上兩人打架。
不過半柱香的時間,衛樂湛的劍垂了下來。
衛國公是靠馬上奪來的國公地位,所以他自幼習武,在京城中未嘗一敗。
不知這人是從哪冒出來的,他確實打不過他。
“你究竟是何人,報上名來!”
裴猊理了理衣袖,又慢條斯理地回椅子上坐好了。
這世子不僅不果斷,還老愛說重複的話。
桑七趕緊湊到裴猊身旁,蹲下身子,“夫子,你剛是不是變了招式,怎麼和我練得有些不太一樣呢?”
“習武最重要的是靈活,隨機應變。刻板的一成不變是不行的。”
桑七努力消化著,“也就是要多和人切磋?”
裴猊輕點下頭。
“那以後我也和夫子切磋。”
桑七倒不怕被裴猊碾壓,她如今肯定打不過夫子的。
但練著練著,萬一呢。
便是有了夫子七分功力,便不必再顧忌世子對她動手,她非把他打得屁滾尿流!
衛樂湛在一旁看得握緊了劍,他真恨不得一劍殺了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狗男人。
桑七什麼時候像對他一樣和自己說過這麼多的話?
虧得他聽聞當鋪沒了生意,立即去解決這事。
他轉身就想走。
鄭凝珍卻叫住了他,“世子,你啥時候拿走你的兩成?”
衛樂湛頭也不回。
當真以為他在意這兩成銀子麼?
本以為當鋪能讓桑七和他距離近一些。
現在看來不盡然。
他非要她來求他。
看他走了,鄭凝珍才問前來的客人,“大家是從哪知道的我們這家當鋪啊?”
“捕快讓來的。”
清一色的回答。
鄭凝珍皺了眉,“捕快具體怎麼說的?”
“就說你家給價最公道,那些條子不必理會,誰不收銀子,直接告訴捕快,他們會解決。”
鄭凝珍點了點頭,明白了。
想來是世子讓捕快這麼做的,鄭家能和醫館糧鋪那些用條子壓著當鋪。
世子也能讓捕快去找這些鋪子的錯處,逼著他們不得站隊。
雖有效,可也很看捕快的執行力。
如今看來做得是有些敷衍的,畢竟當鋪壓了利錢,鄭家也沒降利錢,可生意遠不如第一天開業時,差得多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