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珍被帶過去服侍她。
衛樂湛見到了她一兩回,也只喊了聲二嬸,便走了。
鄭凝珍怒氣沖天,看誰都煩。
也不知道衛樂湛是不是故意的,她這院子就和衛夫人的院子相鄰。
她甚至還能聽見衛夫人那最討厭的聲音。
真好幾回都想罵過去。
但想想衛家對桑七做的,只能忍。
另一邊,桑七這邊並不順利。
兩人先去循州各大糧鋪,打聽他們東家兒子的事。
每個人說得都各有細小偏差,最後把相同的部分提煉出來。
一個過於盛大的滿歲宴便拼湊了出來。
七年前,沈季同,便是沈大當家,為慶祝自己獨子沈睿明一歲生辰,廣發請帖,當日賓客盈門。
據說整個嶺南有頭有臉的人物,那一天全都去了沈家。
要是沒去的,那便稱不上是有頭有臉。
當天的沈家最少進進出出了千餘人。
可謂是沈大當家絕對的風光時刻,誰不佩服這地位?
但奇怪的是,沈睿明的母親究竟是何人,卻無一人得知,更沒在當日露面。
沈大當家一直抱著自己小兒,對此問題只回復說,“明兒只有我這個父親。”
大家再怎麼猜,得不到回應也都偃旗息鼓了。
結果就在宴會的尾聲,嶺南節度使姍姍來遲,壓軸的往往是最重要的。
沈大當家不敢怠慢,抱著兒子親自到門口相迎。
所有人也都紛紛往門口擠,誰都想一瞻二品大官的貴容。
那可是二品,整個朝廷裡都沒多少的。
可就在這時,無數條蛇冒了出來,吐著猩紅的蛇信子,嚇得所有人都慌了神,尖叫著逃竄開來。
據說那天還踩死了四個人,前任循州刺史便被踩死了,這才有了周大人前來。
來嶺南做官,和被貶也沒什麼區別,除非是節度使這種一跳三級的,將嶺南作為跳板。
沈大當家自然也慌,他可是主人家,當即將孩子交給了自己最親信的侍衛,自己去疏散人群。
這侍衛武功高強,時刻跟著沈大當家,此時也明白沈睿明更重要,當即帶了十幾個人趕回小少爺的院中。
隨行之人有沈睿明的奶孃,貼身丫鬟,侍女,沈大當家專門為他請的嶺南神醫,武功高強的侍衛…
沈大當家以為是他的仇家尋上門來,趁今日鬧事。
待賓客四散奔逃開後,那些詭異的蛇卻也沒了蹤影。
沈大當家當即便變了臉色,飛奔著去了兒子院子。
路上便看到了十幾個屍首。
他最親信的侍衛,也死了。
全都口吐黑血,臉色烏青。
桑七沉思著,“聽起來,抱走孩子的必然和這蛇有關聯。”
“訓蛇人。”
裴猊是知道有這類人的,便是在嶺南。
“以沈大當家的能力,不可能不去查這些訓蛇人,可是整整七年,毫無音訊…”
“訓蛇人極神秘,藏於山川。”
桑七犯了難,“那沈大當家都找不到,我們怎麼找?而且,我總覺得,這件事和沈睿明的母親也有干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