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像重活了一次。
大難不死,必有後福!
世子既然決定不關他了,那他就能逃出生天!
對,他得趕緊逃!
鄭家沒了固然像抽筋剝骨,可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。
大不了他再重新開始!
手下撓了撓頭,問道,“世子,就這樣放過他?”
衛樂湛唇角帶著笑,“我是放過他了,可老天不放過他啊。”
鄭萬錢走出茶樓,往自己的宅子走,那有他的馬,他得騎馬走。
這樣才走得快。
還有三步就到院門口時,一把劍從他身後穿過,穿透他的胸口。
他渾身僵硬地看著身前的劍,“為…為什麼…”
“侯爺說你知道得太多了。”
話音一落,劍抽了出來,渾身黑衣臉上圍著黑巾的刺客就沒了身影。
鄭萬錢倒了下去,撲在了大門上,血流如注。
“桑…”
桑七等兩人走後,便合上書,換回男兒身,去了侯府。
她覺得侯府這會一定很熱鬧。
正好順手把那些跳樑小醜收拾了。
桑侯爺已被下了獄,這次動靜太大,府中下人都從外面聽到了訊息。
桑七翻上了牆頭,看著她住了半年的侯府,一時頗為感慨。
剛進侯府,自己像是寄人籬下的小可憐,驚弓之鳥,什麼都怕,每日都緊繃著。
如今卻能好整以暇地看著侯府的動亂。
和國公府被抄家那日不同,侯府下人們並不像亂轉的蒼蠅,而是專照著金銀財寶往外搶。
更別說那一張張賣身契,桑夫人被幾個老嬤嬤壓著,提筆在一張張放身契上簽字按紅手印。
她昨晚半夜被推醒,便從天上落到了地下。
親自教養了十六年的養女,讓她驕傲的養女,竟和一不三不四的馬伕通姦,這是將侯府所有的臉面都毀之一炬。
夫君一大早去上朝,到了晌午,宮中便傳來了被下獄的訊息。
一切都完了。
她收拾好金銀細卷就想逃,可她能逃去哪?
她的孃家在千里之外的北方,嫁來京城已有近二十年,早已和孃家那邊關係冷淡,她就是現在回去投奔,桑家這麼大的事,孃家不可能沒訊息,更別說收留她。
她只能守著桑府,等著她夫君回來。
她也想為夫君奔走,可家裡的銀子都是夫君管著,她壓根不知道在哪。
還不等她想清楚,府中的老嬤嬤便來了。
曾經在她面前大氣不敢出,嘴裡只有好話的嬤嬤們,上來便是黑著臉冷嘲熱諷。
她難以置信,直到臉上被扇了一巴掌,這才意識到當下的境地。
桑七悠閒地走到了她面前,輕飄飄地將壓著她的兩個嬤嬤踹倒在地。
這些個嬤嬤,便是先前教她教養的嬤嬤,可沒少對她下狠手。
嬤嬤倒在地上摸著屁股,“哎喲!哪來的小子,我們一起上!”
桑七隨手一晃,明晃晃的匕首就架在了說話嬤嬤的脖子上,“還沒認出來?”
嬤嬤看鬼一樣地看著她,“好漢饒命!”
桑七挑了挑眉,她變化這麼大?
“我是桑七啊。”
“鬼…你是鬼!救命啊!”嬤嬤更怕了。